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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望潮的审判却还在持续,他语气中透出明显的不悦:
“你还胆敢,摸他的脸。”
触手将人头怪的所有人头割断,穿在触手上,像一串十分恶心的糖葫芦,随后把那些人头又塞回人头怪的腔子里。到这里,人头怪已经死在了无尽的痛苦之中,但它的血肉都会成为触手的养料。
暴雨停歇,天边大亮,粗壮触手舞动张扬,将那人头怪的全部血肉吞噬殆尽。
这不过是塞牙缝的小小一餐。
等到触手们食用完毕,谢望潮冷哼一声,抱紧明怀鲤,往别墅方向走去。
这条路,他之前就跟在明怀鲤身后走了一遍,如今往回走,完全轻车熟路。
他低下头,带着微笑,轻轻吻了一下怀中人的额头。
“宝贝,我带你回家。”
明怀鲤回去就发起了高烧。
他在混乱的梦境里辗转,一会儿梦见和谢望潮结婚了,对方突然伸出触手要吃掉他,一会儿梦见自己怀了谢望潮的孩子,挺着高高的肚子,对方却拿着刀叉要解剖自己……反正都是些毫无逻辑的惊悚梦境。
但都和谢望潮有关。
梦里时而有温柔的触感拂过脸颊、额头和嘴唇,他有所察觉,却做不出任何反应。喉咙火烧火燎时,也有人把冰凉的液体滴入他口中,喉咙立刻便顺畅清凉。又好像有什么东西环抱着他,温软紧密,像是母亲的怀抱。
后来便不再有梦,他沉沉地睡了很久。
再睁眼时,阳光正斜斜打在窗帘上,橙红暖意弥漫,已经是下午了。他费力地抬手,想把自己撑起来,手掌按下去,却不太对劲。
这个手感……
他战战兢兢低头看去,顿时浑身惊得差点跳起来。
在他身下不是床,而是密密麻麻、黑红粗壮的无数根触手!
那些触手几乎铺满了整个房间,表面沾满黏液,层层叠叠彼此缠绕,黑色与红色渐变交织,粗糙鳞片与细腻光滑的表皮叠加,无数吸盘一张一合倒扣在一起,移动之间,黏液发出恶心的水声。
整个房间,都仿佛变成了一张触手做的大床。
而在这张大床中间,只穿一件宽松衬衫的明怀鲤,被小心翼翼平放着,那是最平缓、最舒服的地方。
明怀鲤无比震撼地看着这张触手大床,虽然他不愿意这么想自己,但……他脑海中忍不住想到睡在花心里的小花仙……啊呸!他才不是小花仙!
他一醒来,身子下方那些冰凉柔软的触手就开始缓缓移动,布满整个房间的巨大怪物也苏醒过来。
那怪物用他的人皮从身后靠近,贴上明怀鲤的后背,在他后脑之上发出胸腔里的吐息:
“宝贝,你醒了,好点了吗?我好担心你。”
明怀鲤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烧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觉得这家伙的拥抱有点……温暖。
他低头看着满地缓慢抽动的触手,怎么说呢,一次两次还是很害怕,但三次四次之后,就只剩下厌恶和麻木了。
他不想转头,只是疲惫地说:
“为什么用触手围着我?”
怪物声音关切:
“之前你发烧,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让你贴着它们降温,你不喜欢它们吗?”
明怀鲤没有说话。他感觉到那怪物语气中有一种莫名的委屈,这才想到,或许……自己现在算是被抓回来的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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