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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鱼得了他爹这句保证,这才安心。
休沐的日子过得极快,他带着从朱雀大街买的各式零嘴,还偷藏了两个玩具,出示宫牌赶在太阳落山前进宫。
将东西交给凌之恒之后,沈木鱼还想陪着小团子再玩会儿,却被一旁的严盛支回了紫竹轩。
方一进门,那两个小太监便把扫帚塞进了沈木鱼的手中。
沈木鱼还记得他爹给他的底气,拿出了自己当纨绔少爷时候的脾气,一脚把扫帚踢飞,哼了一声,恶狠狠的瞪了那俩小太监一眼,趾高气扬的绕过他们。
他可是堂堂宰相之子!
沈老头都放话了,严盛敢在他身上留下半点虐待的痕迹,绝对让那死太监吃不了兜着走!
小太监互相对视了一眼,低着头退下。
沈木鱼心中得意,扬眉吐气,转身回屋。
再醒来,他的床边多了一道墨绿色的身影。
严盛揣着袖子背光而立,居高临下的站在沈木鱼的床头看他,看似儒雅的脸笼罩了层阴霾,看不出什么表情。
睡眼惺忪的沈木鱼一惊,吞了吞口水,翻身继续睡觉。
“本国的紫竹,都是西域贡品。”上方传来阉人尖细刻薄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说着,“院子外面那些,是女官们花了多年心血,才栽培出来的。”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吃竹子。沈木鱼皱了皱眉,觉得严盛有点聒噪,用被子将头埋了起来。
严盛敛了敛眸。
嘴上继续说着紫竹相关的介绍,然而脑海中全是昨夜凌之恒对那堆宫外之物心爱珍惜以及睡梦之中不忘嘀咕沈木鱼的画面,眼中闪烁起一道暗光。
“紫竹珍贵无比,沈大人即便不喜奴等,也不该拿贡品发脾气。”严盛顿了顿,“来人。”
沈木鱼唰的睁开了双眼,下一刻,被褥被人粗暴的掀开,他被两个太监反剪住双手,下了榻。
沈木鱼不可置信,“我什么拿贡品发脾气了!你不要含血喷人啊!”
严盛淡淡扫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
沈木鱼便被太监押出了门。
院内东倒西歪的放了几根紫竹,上面不仅被薅秃了叶子,严重的甚至从中间锯断,已经失去了生机和光泽。
沈木鱼懵了,他昨天晚上进屋的时候分明还是好好的!
“我……咕噜,咕噜噜!”才一出声,就被摁头浸入了边上的水缸。
沈木鱼鼻腔进水,一阵缺氧,开始疯狂挣扎起来,奈何压着他的太监力气更大,他越是挣扎,便越是粗鲁的将他往水里压,整个鼻腔都灌满了水。
等时间差不多了,严盛才叫人停手。
沈木鱼整个人都湿透了,额前的碎发紧贴着脸颊淌水,眼圈被呛的泛红,眸中充满了惊悚和恐惧。
紫竹轩的大门紧闭,沈木鱼即便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救他,更何况他一开口,就会被硬生生的压进水里。
沈木鱼咬着下唇,不敢再说话了。
严盛使了使眼神,小太监从屋里搬来了一把躺椅,将少年摁到了椅子上。
沈木鱼当然不会觉得严盛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他不知所措的脸在看到严盛从怀里抽出几张裁剪的大小一致的宣纸后,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水,纸,椅子……这可不是个好组合!
“我……”
“沈大人慎言。”
严盛淡淡开口把沈木鱼的话全部憋了回去,白皙竹节般的修长手指动作缓慢的分出了一张薄的透光的宣纸,恰好能盖住沈木鱼的口鼻。
接着他从边上的水缸里掬了一捧水,洒在了少年脸上,宣纸顷刻被打湿。
沈木鱼呼吸的脉门再次被人堵住,只能狼狈的用舌尖去舔舐那张宣纸,好不容易吸入一丝新鲜空气后,再次被一张新的宣纸覆盖上了。
纸越来越多,厚厚的根本再无法顶开。
少年的脸逐渐涨红,随着空气被人剥夺,耳旁的声音也变得空灵起来,简直像是要刻进他的脑子里。
“破坏贡品不是小罪,还请沈大人见谅,水滴刑不留痕迹,倒是不用让令尊大人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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