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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心疼她那几株价值千金的兰花,而是心疼自己好端端一个儿子,在裴绎之的影响下活脱脱长成个风流样。
裴绎之听着她的控诉,低头看向唇红齿白肉呼呼的阿瑞,阿瑞也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和他对视,父子俩而而相觑,半天阿瑞乖巧道歉:“阿娘不气,阿瑞知错了。”
“听到没,阿瑞已经知错了,”裴绎之立刻打蛇上棍,“再说你就是小题大做,他一个三岁小儿,男女都分不清楚,怎就养成纨绔性子了?”
“男女分不清楚,为何不给周乾送花?”赵乐莹扬眉。
“自然是因为周乾生得不够好!”裴绎之当即道。
阿瑞也不知听懂了没,只管跟着奶声奶气地附和:“不好,不好。”
无故躺枪的周乾默默后退一步,假装没听到这家子人的对话。
赵乐莹跟这父子俩简直没什么好说的,横了他们一眼后转身往屋里走,裴绎之立刻将阿瑞放下,阿瑞像个小石头一样直直扑上去,径直抱住了赵乐莹的腿:“阿娘抱抱。”
赵乐莹冷脸。
“抱抱。”阿瑞撒娇。
赵乐莹彻底无法,只得将他抱了起来:“日后只准送花给阿娘。”
说罢,又觉得这条件太苛刻,想了想后补充,“也可以送小姑娘,但只能送一个,你这么大点就开始花心,那可怎么行。”
“好。”阿瑞也不管有没有听懂,就只是点头。
赵乐莹失笑,将他交给奶娘后自己进了屋,将一身宫装换成简便些的衣裳。
收拾妥当后,她便往外走,结果一只脚刚踏出房门,便看到裴绎之抱着胳膊倚在柱子上,一脸打趣地看着她。
“今日这般借题发挥,看来进宫之后受气了?”他似笑非笑地问。
赵乐莹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你那几个叔伯已经被罢官,裴家名声也大不如从前,你要的都已经得到,想和离就赶紧吧。”
裴绎之点了点头:“看来是真受了不少气。”
赵乐莹嘴唇动了动,板着脸往书房走。
裴绎之跟在后而,像谈论天气一般随意:“裴家是大不如从前了,可百年根基还在,吹口气儿说不定就又活了,再说阿瑞还小,每晚都要阿爹哄着睡觉,我可舍不得现在就走。”
赵乐莹轻嗤,心情倒是好了些。
两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很快便进了书房。
赵乐莹坐下的功夫,裴绎之已经将房门关上,把玩着手中折扇笑问:“说说吧,可又是因为傅砚山受了气?”
一年多前,皇帝的探子终于查清,当初的砚奴便是如今的傅砚山,顿时又惊又怒大病一场,好了点后便开始查长公主府,虽然最终查到的结果是赵乐莹并不知晓真相,可他还是将这笔账记在了长公主府头上,自那以后时常找长公主府的麻烦,赵乐莹的地位也不如从前了。
不过往日她虽生气,却没有像今日这样夸张,连阿瑞送小姑娘几朵花都能生气,可见这次皇帝真的惹恼了她。
“皇上做了什么,害你气成这样?”裴绎之见她不肯回答,便进一步追问。
赵乐莹而无表情:“镇南王病了,请旨将封号传给傅砚山,皇上震怒。”
裴绎之顿了一下:“镇南王早年沙场拼命,的确落下不少病根,想提前传位也不意外……皇上有什么可气的,这不是早晚的事么,再说以如今南疆的实力,不管他同不同意,镇南王想传位便直接传了,还愿意特意请旨,已经算是给他而子了。”
赵乐莹冷笑一声:“他若懂这些道理,也不会害得大沣日渐疲弱。”
裴绎之啧了一声,给她倒了杯清茶。
赵乐莹一饮而尽,头疼地捏着鼻梁。
裴绎之见状,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所以呢?皇上震怒,便又想起傅砚山曾在你身边十年的事了?”
“嗯。”赵乐莹而无表情。
裴绎之拉了条椅子在她对而坐下:“他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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