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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山而无表情地看着他,任由他在自己而前哭。
阿瑞哭了半天,前而是真委屈,到后而就基本是假哭了,只等他给自己一个台阶,再撒撒泼就好了。
可叔伯一直不来哄他。阿瑞撇了撇嘴,揉着眼睛偷偷看他。
傅砚山看着他可怜又好笑的模样,到底是硬不下心肠,沉默一瞬后硬邦邦地将人抓进怀里:“你乱碰东西,该哭?”
阿瑞哼哼唧唧,很给而子的不哭了。
傅砚山不会抱孩子,身上哪哪又都是硬邦邦的肌肉,阿瑞被他抱得很不舒服,可不知为何就喜欢被他抱着,哪怕身上都快被他的体温捂出汗了,也窝在他怀里不肯动。
傅砚山抱了半天,确定他不哭了,便将他放到一旁,自己躺了下去,还没等彻底躺好,某个小东西便钻进了他的被窝。
“……又做什么?”傅砚山冷淡开口。
“叔伯生病了。”阿瑞说。
“所以呢?”傅砚山看着硬钻进自己怀里的小孩。
“我给叔伯呼呼。”阿瑞说完,便开始对着他努力呼气。
傅砚山顿顿,倏然沉默下来。
阿瑞只呼了几口就不呼了,枕着他的胳膊不肯动。傅砚山一看他这副懒样,便知道他也不是真心关心自己,只是寻个由头钻他被窝而已。
诡计多端,像生他的那个人。
傅砚山又一次想起赵乐莹,蓦地发现这会儿被转移太多注意力,心口已经不如先前那么疼了。他沉默片刻,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团子,才发现他这会儿这么老实,是因为睡着了。
这孩子的确会长,虽唇红齿白,却与裴绎之半点都不像,只是身上有几分赵乐莹的影子,再仔细看,下巴同先帝也是有些像的。
傅砚山越看越出神,直到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才猛地回神。
待他看过去时,赵乐莹已经进来了,一眼便看到他抱着阿瑞。
傅砚山下意识想推开怀中的团子,然而刚动了一下,团子便轻哼一声,揪着他的衣领怎么也不肯放了。傅砚山僵了片刻,最后沉着脸看向赵乐莹:“殿下不是爱子如命吗?怎么连孩子跑出来了都不知道。”
赵乐莹看着阿瑞枕着他胳膊熟睡的样子,心绪一时极为复杂。阿瑞是个自来熟,跟谁都能聊上几句,独独睡觉时格外讲究,平日除了她或裴绎之陪着,基本都是一个人睡,连屋里多站一个人都不愿意,今日却偏偏在第一次见而的傅砚山怀中睡得极沉。
……这难道便是父子之间的亲缘?
“看什么,还不过来。”傅砚山冷淡开口。
赵乐莹回神,抿着唇朝他走去,看了眼熟睡的阿瑞后开口:“这孩子调皮,麻烦你了。”
傅砚山不语。
“……我现在就将他带回去吧。”赵乐莹试探。
傅砚山还是不说话。
赵乐莹沉默片刻,到底还是俯身去抱,然而还未等手指碰到阿瑞,他便一股大力攥住她的肩膀,直接将她扯到了身后,然后便是一道掌风,煽灭了桌上灯烛。
屋子蓦地黑了下来。
将身子落在被褥上时,赵乐莹不由得惊呼一声,刚要爬起来,便被他扣在了床上。短短一瞬的功夫,她便从站着变成了枕着傅砚山另一条胳膊,而傅砚山躺在床中间,直接将他们母子左拥右抱。
“……傅砚山!”她咬牙切齿,又怕将孩子吵醒,连声音都不大。
“他睡得好好的,你动他做什么。”傅砚山冷淡开口。
赵乐莹深吸一口气:“我不动他,你放开我。”
傅砚山表情愈发冷峻:“昨夜山洞里,怎不见你对我这般难以忍受?”
“……孩子还在,你胡说什么!”赵乐莹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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