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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锦缡没好气地道,“你比这裙子矜贵,替你赎身,我可是花了八十两银子呢——这些年攒下来的体己钱搭了一小半儿进去。”
于是清露更委屈了,一对鹿眼露出来硬生生红成了兔子眼:“……我可还记着,当年妈妈买我的时候,就花了二两的银子才!”
锦缡:……
司微:……噗。
司微拿拳头挡着脸,避开了方向,转过了身子,然后好一阵儿颤抖:
上辈子作为摄影师,他什么场面都见过,端着摄像机对着把自个儿画的跟个鬼似的的客户都见过,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笑。
但这会儿,抱歉,他实在是忍不住。
就连锦缡,都忍不住又戳了清露一把:“这楼里一进一出,你还当自个儿有多便宜不成?”
锦缡笑得有些无奈:“说贵也是真贵,说便宜也还算便宜——人初秧今晚上一晚上的过夜钱,都能买个你了。”
清露打了个哭嗝,抽抽着鼻子渐渐止住了:“……哦。”
倒是没有什么不服气的模样。
锦缡也跟着有些无奈,正准备再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外头的门突然被人敲响,说话的正是先前领了赏的大茶壶:
“锦缡姑娘,赵娘子那厢已经把姑娘在雾霭阁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客人那头也都备好了马车,只待姑娘一到,便能启程。”
“哥几个便过来帮着姑娘抬箱子。”
锦缡尚还没说什么,坐在地上的清露便已经惊慌了起来:“姑娘,姑娘——我还没来得及收拾行李!”
锦缡终是没忍住,没好气道:“你能收拾个什么行李,跟在我身边儿又不似是初秧那般在前头大堂里陪客,楼里又不是按着四季给你换新衣裳,能攒下多少的东西来?跟着我,我还能短了你的吃穿用度不成?”
理儿倒也真是这么个理儿。
清露哦了一声,揉揉眼,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可能沾上的东西。
司微这厢把门给打开,先前送文书的大茶壶后头还跟着两个更年轻些的,这会儿见了锦缡,便伸手一叉,上前提了提盒,搬起了地上摆着的两个箱子。
锦缡微微颔首,转脸便开口唤人:“清露,把先前教你带过来的匣子给我,然后跟着他们一道去门口等着。我和司微还有些话要说。”
清露又抹了把脸,先前只顾着递到眼前的文书,进了门顺手便把那带了锁的匣子往旁边柜子上一丢,再没多看一眼。
此时将匣子捡回来,递到锦缡手里,清露脸上的情绪便完全缓过来了,除却眼睫还有些湿润,再看脸上洋溢着的笑,哪里还有先前哭得在地上团成一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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