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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下睡一觉发发汗,就会好的。”他说。
她忽然缠住他,小指头钩着他的食指,说:“你要走了?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如果不是发着烧,她是不会这样任性的,就是心里很想很想,她也不敢这样要求。她看见他的手指上没有戴戒指,心里一宽,就更放纵自己去任性了。
李想坐到虞连翘身边,背靠着床头,一只手仍被她的指头钩着,另一只手环在她肩上。她的脑袋贴在他的身侧,像一个寻求庇护的小女孩。
他给她掖紧被子,却听见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自己的腰侧,衣服棉被间传出来——
“李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可悲?我没有办法和任何人靠近。任何人,多熟都不行,我试过了,忍耐又忍耐,可是真的忍不了。”
她微微仰头,看向他,“除了你,谁都不行。怎么办?”
李想凝神倾听相望,她问得那样认真,“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好像在问医生,我的病要怎么医治。可是他身上没有能医治她的药方,因为他连自己的病也治愈不了。
于是,他收紧环在她身上的手,愈收愈紧,后来他便覆在了她身上。她反手抱住他。
他们动手褪去彼此的衣服,光祼的皮肤贴在一起。他进入她,吻住她微张着呻吟的嘴,她在亲吻中呜咽,手指紧紧掐着他背上的肌肉。两具身躯密密交缠,既绝望又疯狂。
结束时,李想侧身躺下,与虞连翘面面相对。她的眼角有泪淌下,他伸手轻轻为她抹去,又将她揽得更近些。
“你饿不饿?”他问。
她的脑袋在他胸口摆一摆,蹭得他发痒。
李想便用手指在她颈上挠一挠,她笑,不向后仰,却直往他身上钻。她出了汗,他的手掌摩挲在她背上。
隔了这样久,才又有这般相拥相依偎。她闭着眼,全然地信任着他,迷糊起来,要睡了。
李想在她时深时浅的呼吸声里,温习她的身体。他从她的颈弯开始,一路慢慢地抚摩,她身上的肉,她身上的骨,绸缎一样的皮肤,皮肤上黏着细薄的汗。
后来,他的手来到了她胸前,在触抚中,李想忽然开口说:“她病了。我想,我得快点去看她。我等不及第二天的飞机,甚至再等5个小时我都不愿意。所以我转道杭州,可实际上,我知道我只是不能停着不动,我只是要上路,我希望去上海的路可以无限的长。因为我并不想见到她……我不敢去看她……”
虞连翘几乎要睡着了,可因为他的话醒过来。
她带着一半的睡意,一半的心惊,问道:“李想,你在说谁?谁病了?”
“我妈,”他转过身仰躺,“去年查出是乳腺癌。”
虞连翘想起他妈妈的样子,那个高傲、美丽、身姿卓绝的女人。她说:“你别着急,现在都有许多办法,好好治疗,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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