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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的哒哒声与车轮的辘辘声有节奏地交错响着。
到了郊外,谢宜瑶掀开帘子,迎面吹来的清风中都有青草的香味。
“殿下,我觉得那是你的心理作用。”灵鹊吐槽道。
谢宜瑶放下帘子,扭过身来:“别这么扫兴嘛,还有,等下在人前可别喊我殿下啊。”
灵鹊很是无奈,公主殿下果然想一出是一出,又心血来潮想学什么微服私访。
几日前,谢宜瑶上表请求到城郊的石城寺斋戒三日,为了阿母的忌日。
谢况刚刚公开表扬过长女,自然不好驳回这个小小的请求,并且这也对他推崇佛教有好处,没有拒绝的理由。
“殿下还是亮明身份比较好,”飞鸢开了口,“这样更安全。”
谢宜瑶摇摇头:“我可不觉得亮明身份就更安全了。而且石城寺的香客本来就多是高门士女,这次寺庙那边也有事先准备,不会让闲杂人等混进来的,你们就放心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谢宜瑶心中却有别的想法,若是她以公主的身份出行,石城寺中的香客和僧侣就需要避让,若是冷冷清清的见不到个人儿,那可多无聊。
转眼间就到了石城寺,有零零落落几个穿着精致的香客往来。
谢宜瑶从窗间望去,只见寺庙正门的台阶上,有一头戴黑色面纱的女子正拾级而上,看那身形,当是正月十五那晚在街上见到的姑娘。
她心中一沉,想看得更清楚些。
可惜车突然转了个弯,谢宜瑶没能够看仔细些,就已经走远了。
马车最终在寺庙侧门停下,那里已经有僧人接应。
谢宜瑶下了马车,领头的僧人连忙行礼:“贫道法号慧净,恭候公主殿下多时了。”
“法师不必多礼,”谢宜瑶还了礼,“请问本公主出行一事,贵寺有几人知晓?”
“只有几位长老知晓,普通弟子只知有贵人将至,不知是公主尊驾。”
谢宜瑶点点头:“你们做事是妥帖的,到时候就和他们讲我是城中官宦子女,假以袁姓相称便可。”
“贫道明白。”
慧净将三人带到寺庙中一处偏僻的院内,“这便是贵人这几日住的地方了。”
一眼望去,整洁干净,看来寺庙的人有好好打扫一番。
谢宜瑶再次客气道:“多谢法师,这段时间要叨扰你们了。”
“善哉,贵人屈尊纡贵,是敝寺的荣幸。”
谢宜瑶与慧净法师叙了会闲话,待灵鹊和飞鸢亲自将行李收拾好了,才将其打发走了。
灵鹊担心谢宜瑶住惯了金碧辉煌的公主第,一时半会不能习惯佛寺的环境,谢宜瑶却很安耽,她并不是个娇生惯养的人。
这里环境虽然较差些,但没有那些讨烦的人,倒也挺好的。
“而且,寺庙的诸位高僧也不容易。近些年民生凋敝,香火钱都少了许多。能为我们安排这个地方,已是顶用心的了。”
然而等再过几年,这一切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天子带头信佛,楚国境内尚佛之风日渐强盛,石城寺作为谢况多次出入的佛寺,更是炙手可热。
三人整顿了一番后,到寺庙前殿烧香拜佛。
谢宜瑶慷慨地为佛祖供了许多香油钱,惹得慧净嘴角藏不住笑,说到底这出家人也还是要有钱才能活。
“法师,我添了这么多香油钱,可以代人供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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