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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阶哭好了,隔壁的男人女人还在哭,显得他们这边安静极了。
沈千重再三道歉,再三保证,许云阶不理他,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将人推开,穿衣穿靴,不看人地道:“你不冷吗?不会将衣裳穿上?”
沈千重摸一把发凉的后腰,眼见许云阶掀帘出去,胡乱穿好衣裳,跟着出去了。
官府的人不久也来了,大摇大摆踢开挡路的桌椅,蹲在五花大绑的匪徒面前,道:“弄啥,抓回去。”
沈千重跟在许云阶身后,慢悠悠踢了踢身侧的桌椅。
老板敢怒不敢言,吩咐伙计尽快收拾。
许云阶捡起一根长棍拿在手中,倏然发现外面围着一圈士兵,肃然整洁,高大魁梧,让人不敢去看。
官兵将匪徒串起来,赶着往外走,领头讨好地笑,弯腰走过来对沈千重道:“将军,将军,这些人是宿域子民。当戈不好过活,将军名声在外他们不敢来抢,便集结当地子民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不是偷鸡摸狗吧?”沈千重笑得阴森森的,“瞧这血,瞧这火,这是杀人放火。”
他话一落,当地父母官不知道从那个角落窜出来,笑得见不到眼睛。
“呀,将军……”
他的辖地出了这种事情,升官无望,只希望住在这里的将军莫要牵连他。
沈千重不看他,对许云阶道:“我有事要先离开,殿下等我。”
许云阶眨眨眼,道:“去何处?”
沈千重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近来当戈和宿域子民勾结形成匪患。”
他顺手从旁边的匪徒中踢过来一个小孩。
“这个只有十几岁,若能耕种劳作谁肯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他接着道,“这个便不收监了,我另有用图。”
父母官依旧笑得看不见眼缝,忙点头道:“将军说得对。”
沈千重提出来的小孩壮壮的,牛犊一般,瞧着将来可能会是个络腮胡大汉。
沈千重对许云阶道:“这个小孩力气大,殿下看着吩咐就成。此行只有我们两个,不留下他,我一走殿下便没有人吩咐了。”
你在我也没有人吩咐啊,许云阶腹诽完,指向远处清点货物的宋子折,道:“我有……”随着沈千重的脸色,他的话也停下来,改口了,“好吧。”
他看向脏兮兮的、依旧倔强的小孩,道:“叫什么?”
小孩凶恶的眼睛瞪着他,扭头仰着脖子不说话。
“呵。”沈千重冷笑,捏住小孩脖子的手力道变大,“殿下问你话呢!”
小孩吃痛,眼泪掉下来,委委屈屈道:“陆溪。”
“陆溪,”许云阶念着这两个字,满意颔首,“好名字,人生除陆便是溪,将来的路一定不会狭窄。”
沈千重搂着脏小孩的脖子带到远处,皮笑肉不笑,道:“你最好听话,如若不然,杀人偿命,”指着远处的尸首,“你的死期到了,别想从牢里逃出去,我会专门派人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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