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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沈章的所作所为说起来确实恶劣,但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女子嫁入夫家,若是夫家的地位比母家地位高,那女子带去的嫁妆什么的,基本都会被默认为是夫家的资产了。
若是遇到些有良心的,倒是不会去动用自家夫人的嫁妆,毕竟那样说出去不好听。但是若是遇见些丧良心的,别说是嫁妆了,连自家夫人都能典了出去。
沈章一直瞧不上舒家,这点沈知初是一开始便知晓的。
因为舒家世代从商,商贾是下九流,怎么比得上沈家世代都在京城中,是祖传的勋贵世家。
虽然看不上,但是银子拿得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我娘亲去世不过半月,新丧都未过,沈章便将柳氏母女接进了家中,说是相府新的主母。”沈知初瞧着许时意,继续说道:“那时的沈晴萱也有四五岁了。许姨,我不得不怀疑,是为了给柳氏腾位置,我娘才……”
许时意的脸色倒是越发难看起来。
“你娘亲去世,这么大的事儿,你外祖舒家就没派个人来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么?”
沈知初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倒是记不太清了。那时的我哪顾得上那些?许是也派人来过了,但在那时,又能改变什么呢?我娘亲已经死了。”
许时意长长的叹了口气,身子向后靠去,倚在椅背上,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眼神没有焦点,涣散着朝远处的天空望去,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之中。
沈知初今日一大早就被相府的马车催促着回到了相府,在相府没待多久,就一盏茶的功夫便被撵出来了。
倒是在将军府呆了许久,甚至中午用过午膳后才被将军府的马车送着,回到了谢府。
沈知初揉了揉肚子,这趟将军府去的倒是不亏。
从许时意的口中,沈知初了解到了与自己印象中全然不同的舒千亦。
那时的舒千亦也不过同如今的沈知初差不多的年纪,是金陵舒家最小,最得宠的女儿。
舒千亦从小便展露出了她不同于其他人的才华,虽然只是女子,但是有舒家的这个还在源源不断进账的金库支撑着,倒是学了许多。
琴棋书画的师父,都是鼎鼎有名的名家大师。
舒千亦也喜欢这些,不仅喜欢这些,诗词文学更是信手拈来。她的师父都替她可惜,说若是她是男子便好了,那样便可以纵横考场了。
用许时意的话来讲,若是舒千亦是男子,本朝第一个三元及第应当是舒千亦才是,还轮不上谢斐之。
沈知初知道,许时意的话虽然有几分夸张的成分在,但也确实所言非虚。
在沈知初为数不多的,有娘亲陪伴的那些年月中,沈知初便深深感受到了娘亲的才华。
沈知初的诗词能力,一部分是遗传,一部分也离不开舒千亦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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