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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舒宏茂说的这些话,沈知初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思考下去。
自己竟然不是沈章的女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沈章这些年对自己所作的那些举动,如今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瞧着沈知初陷入思绪中,舒宏茂继续开口。
“之前你不是问为何我们仍旧年年送银子给相府吗?就是因为,我们害怕沈章一个不顺心便将你的身世给说出来。”
“如果他说了出来,那你就不再是相府嫡出的大小姐,而是一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即使你娘亲已经过世,影响不了她,但对你的影响那可是怎么也摆脱不了的。”
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舒宏茂眼眶又红了起来。
“这个世道,对女子苛求太过。若你真的因此失了相府嫡小姐的身份,往后的路,只怕是会更难。”
说完,也不知道是在宽慰沈知初还是在宽慰自己,舒宏茂嘴角牵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意,“不过,无论如何,如今你已得嫁如意郎君。如今瞧着他也尚可,至少比之沈章要好上许多。”
“知初如今也不要怕,若是他哪日真知道了你的身世,因为这个对你不起,大不了和离,回金陵去,舒家有的是院子供你住。我们舒家的女子,不用依附着男子,也能活得很好。”
听见舒宏茂这一长串的念叨,沈知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两世了,这么几十年了,她总算是得以窥见了自己之前苦难生活的真相。
也明白了,自己之前对舒家的误解。
原来,就算是前世,自己也不是只有一个人。就算是前世,也有那么多人在默默的牵挂着自己。
沈知初一瞬间,像是一只飘摇的浮萍终于找到了扎根之处,心中催生出一种名为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这眼泪一落,便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似乎是要将这两世几十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舒宏茂瞧着沈知初哭成这样,也忍不住抹了两把眼泪。
他原本想问问沈知初,刚才说的,沈章连一顿饱饭都不肯给她吃是不是真的。但转念一想,如今也不重要了,花出去的银子,便当作破财消灾吧。
但是以后若是沈章再想从舒家拿到银钱,便不容易了。
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
舒宏茂轻咳看两声,看着还泣不成声的沈知初,语气凝重道:“知初,你将才说的,你娘的死不是意外,可是真的?”
听到这里,沈知初赶紧将自己从悲伤中拉扯了出来,没有再避讳什么,将手绢拿出来,倒了杯桌上的冷茶水,就这样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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