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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骏的马儿,我喜欢。”她双手搔着马鬃,立在他身边。
舒大鸿被她的说辞弄得心惊,低呼道:“你不可以挟恩向人要报酬!”
“我会做这种没品的事吗?”她睨他。
她会。但他没胆据实说出口,有前例可循,她向是不吃亏的。施恩的对象是穷人也就算了,但倘若是富人,那么她大抵是不会放过的。她说这叫“劫富济贫”以平衡世间悬殊的贫富差距。
“反正……不行啦。”
她从善如流地点头:“好吧,反正我们已买了房子,暂时不缺银两花用,倒也不必计算得太仔细。可是我并不怎么喜欢他们那种天生高高在上的气息。”
他憨憨地笑,抓了把秣草马,不在意道:“有钱人家总会身段高些,至少没有失礼,就很好了。你也不必有这种与生俱来的傲气?”
“我有吗?”她双手插腰地问。
闻到火药味,他立即拔腿逃出去,竟是不怕死地回答道:“当然有。”
“死舒大鸿,有胆别跑!”她大叫着,抓起外裙裙兜了一团雪,边追边丢他玩了起来!哪里还有什么怒气,清脆的笑声爽朗地逸出她红唇,尤见他在软软的雪地中跑得艰辛,像只大熊似的更是令她欢颜大展,不过她走得也困难万分就是了,最后跌在雪地中印出一个大窟窿,宣告阵亡。
舒大鸿连忙跑过来扶起她。她便靠入他怀中,不想起身了。
“我们进去吃东西了吧!我记得还有一袋子头可以吃。”
“为什么我们得吃又冷又硬的子头?”她问。
“热汤面全留给他们吃吧,人家远来是客。”
“呵!都给人反客为主了,咱们又不是他们的人。活该让他们支使?”她双手圈住他脖子。“我没力气走了,抱我进去。”
“哦。”他轻易抱起她,往屋子走去。
午饭过后,一队人马莅临了破屋,全来恭迎少主,以及讨论仇家之事,活似这儿已是他们的地盘。
凡是人类,都会有一种“属性”,自然而然会与自己身分相近的人结交,而对下阶层者虽不会有不屑之言行,但也会习惯性的颐指气使,稍有礼貌些的问候都有施恩的意味,看得人刺目不已!
一大群人前来此处,先是见到破败不堪的建,再看到衣着既旧且有补丁的舒大鸿,当下就认定是比乞丐高级不到哪儿去的贫民老百姓。
所以,一问明了其少主在此,便大剌刺地走入屋内,连询问一下主人也不曾。
要是在以往,当她季潋滟还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时,她不会以为这有什么不妥,因为以前她家的总管前去探访佃农也是不询问便直接进去的,没有人觉得不妥,连那些佃农们也习以为常,不被尊重是平常的事,因为他们仰富人鼻息而活。可是,如今角色易位,才知道这种理所当然的无礼有多么教人难以忍受。
她想,这些人的“感谢”之情势用钱才来打发的吧?
坐在马房前的台阶,自始至终动也没动一下,任那票人来来去去,如今正在高谈阔论。不久,她见舒大鸿端了盆水出来倒,看来是已处理好那位少主的伤口了次彻底的小跑堂。
见他往这边走,还以为他要来与她聊天呢!却只听他道:“他们叫我去城里买些酒肉回来。”
听得心火直往脑门冲。她用力抓住他衣袖,差点尖声大骂,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为什么叫你去?”
“他们没空,我反正没事就帮他们一下。”
“死人才没空!哼,我火大了!”她抓起一把干草,拿出打火石点了一把火子走去,索性用一把火烧得精光,反正她不想住了!
舒大鸿一直不明白她在做什么,直到看到她引燃窗棂上的木条,像在放火,他才飞身过去灭火:“你在干什么呀!”
“我才要问你这个呆子在做什么呢!拜托你有点主人的威严好吗?他们凭什么这么待你?”趁他手还没抢到,她把火把往屋内丢去,恰巧丢在干草堆,火势轰地壮大,当场不可收拾。
里头的大人物们飞快地冲出来,狼狈不已地以为有什么仇人来犯,十来个人立即摆出应敌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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