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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说,殷芜想起来了,抬眼瞅那妇人?,见年纪不大,杏眼桃腮,笑道?:“原来你住在渤郢郡,还真是巧了。”
“可不是巧了,”妇人?笑道?,“我家?郎君的舅舅是此处郡守,两年前徐恩公?想要从这里出海,舅舅找了我夫君前来商议,才知要出海的是徐恩公?,之后徐恩公?数次往返于渤郢郡和渚济之间,带回了不少珍稀的香料药材,更是让我们这里的人?家?受惠不少。”
徐献之被夸得脸红,连连摇手,道?:“可别?这样说,我一个商人?,逐利罢了。”
妇人?道?:“恩公?不??必过谦。”
复又转向殷芜,道?:“我曾多次去往姑娘的院子想要答谢,却?一次未能见到姑娘,如今姑娘来了渤郢郡,可要吃我一杯谢酒才是。”
殷芜推脱不过,只得让春玉和奶娘先带岁岁去客栈,她和百里息赴宴,宴上多喝了几杯酒,出来时已经微醺。
此时华灯初上,空气中带着海腥味,殷芜晕晕乎乎被百里息牵着在街上走,满目的星光灯光,晃得她睁不开?眼。
“百里息,我头晕。”她停住,有?些不悦,“你方才怎么不替我挡酒,害我喝了好多。”
百里息低头,见她面色绯红,一双杏目水盈盈的,偏偏神色茫然天真,一副勾人?的祸水模样。
他随口道?:“李夫人?是真心感?激你,且那玫瑰酿饮了并不伤身,我见你也很喜欢,才没拦着的。”
若拦着,他怎么能见到这样的殷芜?
“反正你永远都有?道?理,我……我说不过你。”殷芜咕哝着,看向不远处的河岸,指了指,道?,“我想坐船。”
冠州、蛟州的河流汇集于渤郢郡,又从渤郢郡流入大海,所?以渤郢郡内河流众多,殷芜看到的那条河却?是人?工开?凿出的护城河,河水静缓,平日城中货物多??是用船运送,但夜里货船靠岸,便有?小船出来拉人?。
“才饮了酒,正昏头涨脑,坐了船岂不更晕?”百里息嗤笑一声,低头靠近殷芜的耳畔,小声问,“阿蝉是不是真醉了?”
周围嘈杂,殷芜有?些听不清他的话,只胡乱点点头,就再次指着不远处的乌篷船,执着道?:“我要坐船。”
百里息“啧啧”两声,拉着殷芜的手往河畔走,给了艄公?船钱,却?不用他撑船,抱着殷芜上了船。
乌篷船晃了晃,很快又稳住,殷芜“呀呀”叫了两声,有?些不满:“别?让船晃啊……我才喝了酒的。”
百里息被气笑,反问:“你还知道?自己喝了酒?那还偏要来坐船?”
殷芜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好没道?理,于是立刻转移了话题:“这船不太大呀。”
百里息将她放下?,扶着她坐在船头,任由小船随水飘走,他们渐渐远离热闹的人?群,远离了明亮的灯火,河岸两边是整齐的民居,万籁俱寂,只剩满船星梦、满河月光。
殷芜酒劲儿散去一些,见河水清列,忽然想踩水,她抬眸瞥了百里息一眼,快速除去了自己的鞋袜,将两只足浸进了河水中。
凉凉的河水包裹着她的足,只觉舒服。
百里息坐过来,支起一条腿让她靠着,大大方方看泡在清澈河水中的纤足,不免想起两人?夜里相拥而眠时,殷芜的足总要寻过来,让他暖,然后才会哼哼两声,安心睡去。
殷芜的娇嗔妩媚,都是被他一人?独占。
此时也是如此,百里息转头。
她今日穿了一件雪青色的夏衫,衫子轻薄,此时领口松松垮垮,露出里面的同色抹胸,纤细的颈子上戴着一条松石珍珠项链,衬得肌肤皓如霜雪,偏偏秀美姣好的娇颜微红,云鬓松松垮垮更是添了几分慵懒,简直是引人?堕落沉沦的妖魅。
百里息喉头动?了动?,目光在殷芜身上流连,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说我明日会不会晕船?”
没等百里息回答,她又担心道?:“岁岁会不会也晕船?要是晕船可怎么是好……”
百里息堵住她的嘴,拥着她倒下?去,殷芜便看见满天的星光。
缠绵半晌,他体内的火到底是压不住了,将人?抱起来回了客栈。
他将殷芜放在靠窗的书案上,拉她抱住自己的颈,不许她后退分毫,先慢后快,嘈嘈切切。
她起先还紧绷着,后来许是玫瑰酿的后劲儿上来了,整个人?都热得要命,紧闭的软唇终于分开?些,被百里息哄着发出了声来。
“蝉儿的声音这样好听,该多出声才是。”他贴着她的耳垂儿,耳鬓厮磨。
余韵未消,殷芜化成了一滩水,只能娇怯着任由他拢在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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