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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烯年”听起来很温柔,带着和旁人不一样的亲昵感,何烯年刚刚洗的明明是冷水,这会儿觉得有点热。
他问许骋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许骋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哑的,像一根羽毛骚着何烯年的耳朵。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来忘记告诉你药酒怎么用了。”
何烯年实在是有点不开窍,觉得许骋有点过于操心了,“跌打损伤的药酒不都外敷之后揉散淤血就好了?”
许骋听了,低笑了一声,“对,是我班门弄斧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怎么用。”
何烯年觉得自己真该死啊,别人好心送东西给他,他说话噎死人。
“额,也不是,可能每种药酒都不一样,有的也可以内服,你这种我确实没见过,所以不是很清楚。”何烯年连忙找补。
许骋把自己从老中医那儿听来的使用情况和方法都一一说了。
他的嗓音温柔,语调缓慢,在夜深人静里听起来好像是哄人睡觉的安眠曲。
何烯年认真记住了许骋说的每一个注意事项,等到许骋说完了,他才开口,“好的,我记住了,谢谢骋哥。”
“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许骋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继续说:“当然不受伤是最好的。”
何烯年笑了笑,“做我们这一行,很难不受伤的,没事,我们都习惯了。”
许骋又在电话那头喊了一声何烯年的名字,何烯年应了,他又继续说道:“受伤很难避免,但是也不要习惯受伤了。有伤口要及时处理,否则以后要落下病根的。”
何烯年觉得愈发地热了,额头甚至渗出了一脑门的汗,可能是因为出汗了,他此刻也有点口渴。
他咽了口口水润湿自己干涸的喉咙,“骋哥,我知道的。”
“好,那早点睡吧,我不打扰你了。”许骋的声音依旧温柔,在夜色里蛊人心智。
他继续说,“晚安,烯年。”
何烯年仓促地嗯了一声就挂电话了。
何烯年走到餐桌旁倒了一大杯水喝了,但是没有丝毫用处。
许骋喊自己名字时实在是温柔得有点过分,他再次想起了许骋对自己说他喜欢男人。
何烯年的脸慢慢红了,红到了耳根,心跳一点点加速。
他又到了一杯水喝,一杯凉水下肚,他总算清醒一点了。
想什么呢,喜欢男人而已,世界上的男人海了去了,他凭什么会被看上,许骋只是关心自己的合作伙伴,这有什么不对的,他受伤了的话,许骋还得找另一家狮馆呢。
汗还在渗出来,甚至后背的衣服都被濡湿了,脸上的热度慢慢退去,他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再洗一个澡。
这个晚上何烯年睡得不太好,临睡前喝的那一大杯水让他在梦里也着急着找厕所,但是又找不着,急得不行的时候许骋出现了,带了他上厕所,梦到这,他就醒了。
他长舒一口气,想,以后睡前还是不能和这么多水,睡个觉把自己累死。
何烯年洗漱完就和往常一样去狮馆早训,边训练脑子里在盘算新的套路。
把不同的高桩动作重新组合,再配上狮子的表演,展览持续三个月,每个月出不同的表演,所以至少三个不同的套路,还要加上些备选的,毕竟再正式确定之前还要过许骋这一关。
虽然报酬可观,但是难度也不小。
高桩舞狮的难度是公认的,不仅考验技术、基本功,更考验体力还有狮头狮尾甚至鼓锣队的配合,这些缺一不可。
但是除了这一点,还有更重要的。
那就是如何把狮子灵动的舞出来,还要三场表演都有新鲜的、能吸引人的地方。
何烯年觉得这比高桩舞狮本身更具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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