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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烯年的呼吸愈发急促,左肩又开始隐隐作痛,左臂已经开始发抖了,不过还能忍。
他们在桩台上停顿,台下的冯子文紧紧盯着高桩上的狮子,准备随时变换鼓点。
狮子半蹲下身的时候,鼓点又变得激烈起来了。
半伏下身体的狮子像极了锁定了猎物的凶猛猫科动物。
狮子纵身一跃跨到了前面的一根高桩,随后前脚迅速抬起,狮头前探,完成了一个漂亮的钳腰饮水。
与此同时,观众席上爆发了掌声和欢呼。
何烯年踩着李瑜的大腿借力,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下一个桩台上。
他们原地休息了一会,然后李瑜抱着何烯年准备连续跳桩,他们需要跨过三条高桩,完成将近三米的跳跃才算完成这个动作。
李瑜深吸一口气,抱着何烯年纵身一跃!
但是,变故还是发生了,何烯年本应落在几乎都是刚刚看过的。
他不断地切换关键字,终于看到了一篇八强的报道,但是始终没有搜索到丰年狮馆在这场比赛中的名次。
如果不是苏杞前几天刚和他说何烯年他们要比赛,他几乎以为他们没有参加这场比赛。
他出神地想着事情,被手上的烟烫到了手指才回过神来。
许骋掐灭了烟,打了个电话给何烯年,电话无人接听,只是一阵忙音。
他没有放弃,继续打了个电话,回答他的依旧是忙音。
许骋的眉头紧紧皱着,他很少会有压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尤其是这种情绪完全被另一个人牵着跑,牵得他提心吊胆。
许骋最后只能微信给何烯年留言,让他回自己电话。
何烯年的手机没带着,随手扔到一边了。
他坐在地堂发呆,破损了一角的屋檐一直没空出时间修,于是也就一直缺了一角挂在那里,何烯年很努力地回忆着是什么时候烂的,却根本想不起来。
小时候明明觉得狮馆的这一片地堂很大,能让他们疯跑好几圈,但长大了才觉得也不过如此,这一片空地,甚至只能放下小半个桩阵。
这里承载着何烯年很多的欢笑和泪水,那些何烯年刻意回避的过往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晚上一直往他脑子里钻。
大家总说长大了就会怀念小时候的光景,但何烯年其实很少会这么安安静静地回想往事。
他想得出神,直到何坚搬了张凳子坐在他旁边。
何烯年扯了下嘴角,说:“来骂我的吗?”
“你这衰样还需要人骂吗?”
何烯年冷笑了一声,“这不等着你落井下石吗?”
何坚站起来了,质问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我那时候提醒过你们,我为了你们好,你不听,现在这么难看,不怪任何人,就是你的错!”
何烯年拳头攥得死紧,用力得青筋都绷出来了。
是的,是他的错,他无法否认,只能任由何坚反复鞭尸。
何坚见他不说话,继续骂道:“今天阿鹏和小达跟我说他们要走了,他们家里人觉得他们再这么不务正业下去,连老婆都娶不到!”
“什么时候舞狮也变成不务正业了,这就是你带的狮馆吗?”
何烯年愣住了,浑身因为愤怒而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了下来。
这两个师弟在狮馆待了差不多十年了,他们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而现在,他们离开了甚至没有和他说?反而要通过何坚转达?
何烯年脑子嗡嗡作响,想掏出手机问他们为什么要走,掏了半天发现手机不知道扔哪里了。于是又踉跄着站起来想找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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