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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红在屋外听到大娘子传唤,第一个就冲进了厢房,带进一室的寒风。
“大娘子,您有何吩咐?”
林知皇被屋外飘进来的寒气冻地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注意到冲进来的忽红衣衫并不厚实,脚跟处与袖口处的衣服也短了一小截。
林知皇当即皱起了黛眉,对后一个进屋的丫鬟吩咐道:“你带忽红去绣衣房,让针线娘子给她新裁出三身冬衣来。”
“大娘子,奴婢不冷!”
“我看你冷。”林知皇看着忽红冻的有些僵紫的嘴唇,摇头笑着劝哄道:“听话,跟着她去。”
“诺!”忽红被林知皇那句听话给惹红了脸,这才老实不再嘴硬,亦步亦趋地跟着小丫鬟退了出去。
忽红退到房门口,隐隐听到房内传来大娘子吩咐人打水进来,她要净手的话语,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动起来。厢房门彻底被关上,将林知皇的声音彻底与门外隔绝后,忽红这才快步跟上前面的丫鬟,往针线房去。
忽红此刻在心里暗暗发誓,大娘子既然看中她会功夫,那她就勤学好功夫,今后她就做大娘子的盾,无论何人,都不能越过她伤了大娘子去!
县衙大堂。
林者云面色阴沉的坐于正堂上首,魏县尉与黄县丞满面急惶立身在堂下,争先恐后的向林者云禀报如今郐县内所面临的大小问题。
“县令大人,城外的流民已经聚集上万,城内的守兵不过才千余众啊!城外不能再继续施粥了,应该立即驱逐那些流民!”魏县尉一脸焦躁的说出惊天之语:“一旦流民发生暴乱,后果不堪设想啊!大人!”
“不可!现如今再驱逐这些流民,更是逼他们走上绝路!他们被赶就意味着没了活路,必会铤而走险,一不做二不休冲击县城,城内的千余守兵如今可守不住此城!”黄县丞眉头紧皱,急思片刻后又道:“城外的流民不但不能驱逐,这施粥亦不能停!一但停止施粥........”
黄县丞后面的话虽未说完,但在场之人都懂他后面未尽之意,一时大堂内落针可闻。
林者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静下心,沙哑着嗓音问道:“如今县库中还有多少储粮?可支撑多久?”
黄县丞立即拱手回道:“若继续供应城外施粥,还可支撑十日。若停止城外施粥,还可支撑二十一日。”
黄县城回禀的话声刚落,一浑身染血的衙卫满面惊惶的急奔入内,径直朝上首的林者云行礼急禀道:“大人,不好了!城西的粮铺,被百姓们聚众给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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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者云闻言腾地一下站起身,急声问:“可有派兵前去镇压?”
“聚众作乱的一干人等现已抓入县衙大牢!但......”衙卫说到这里不敢再继续往下禀报。
“说!”林者云一拍案面,怒呵道。
“刚才派去城西粮铺那里维护治安的百名守兵,亡十八人,伤三十五人!”
魏县尉闻言,吓得立即双膝跪下叩首向林者云请罪。
“废物!”林者云抄起手边的惊堂木,含怒砸向跪在堂下请罪的魏县尉,责问道:“你如何训练的兵丁!如此不禁用?”
魏县尉被惊堂木砸破脑袋,顿时血流如注,却不敢呼痛,战战兢兢道:“下官这就去加紧训练兵丁.......”
“训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平时不训,到用兵时哪来的兵!不过是群乌合之众!”
林者云怒气冲冲的在堂上来回踱步:“那群抢粮生事被抓起来的乱民,本官定要重判!以儆效尤!”
林者云发了好大一通怒火后方才冷静下来,对一旁面白如纸的黄县丞下令道:“你给本官安抚好流民!城外施粥继续!粮食本官再去想办法!”吩咐完黄县丞,林者云转首又对魏县尉吩咐道:“让你手下那帮兵丁这段时日警醒着点,今时不同往日,日夜巡防不可有丝毫马虎!再有纰漏,本官绝不轻饶!”
“诺!”堂下几人齐声应诺。
黄县丞和魏县尉得令,行礼后,急奔而出,处理林者云下达的一干命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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