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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郊外时,夜已渐渐黑下,时绾眠让下人在原处等她,随后她往深处的亭子走去,只见一尘不染的长月公子睡在泥土上,而在他身旁有一座无名的墓碑。
那座墓碑看起来已经历经沧桑,低矮朴素,若是不仔细留意,恐怕一时还难以辨认。
长月睡得很浅,听到动静立即睁开眼睛,眼中还带着几分困倦。
看到时绾眠的到来,他不免有些惊讶。
很快他平复了情绪,缓缓起身向公主行了一礼:"公主…..."
"你怎么独自跑到这来了?是在祭奠谁吗?"时绾眠问道。
“长月已经命人提前告知公主,还请殿下责罚。”长月解释道,以为时绾眠是在责备自己今日的缺席。
话音刚落,一件洁白的披风便从身后披落而下,将他整个裹住。
在这萧瑟的寒风中,长月已经感觉不到丝毫寒意,而披风传来的温暖反而让他有些不适应。
"看来是很重要的人,值得你千里迢迢前来。"时绾眠说道。
长月垂下眼眸,语气平静:"无关紧要之人。"
似是不愿再提这个话题,他转而说道:"公主,夜色已深,不若早些回府?"
时绾眠点了点头,与他一同启程返回。
行至半路,天空突然飘起了细小的雨滴。
“等等。”时绾眠突然想到什么,折返回去。
长月自是追了上去。
只见她,十指纤纤,素来不沾阳春水,此刻却沾满了泥土。
她小心翼翼地将一件月白披风轻轻盖在小小的墓碑上,用一块扁平的石头压住披风的边缘,动作轻柔,似是怕惊扰了碑下安眠的亡魂。
做完这一切,她才舒了口气,转过身:“走吧。”
“这么轻的人,可别被风吹走了。”
雨势渐渐变大,长月抬眼看向她,雨滴顺着鬓角滑落,竟也从眼角流出。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擦了擦。
“怎么愣着?你再不走,本公主可把你丢在这了。”时绾眠加快脚步,边小跑边回头催促还呆立在雨中的长月。
长月眸色动了动,微微一笑:“来了。”
将他送到平国公府后,没有等平国公的人出来接应,马车便先离去,说是担心公主着凉。
门房小厮引着长月进入府内,待众人退下后,中年男子直接狠狠地扇了长月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
长月白皙的脸上,瞬间浮现一道鲜红的掌印,他跪伏在地,并未言语,只默默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屈辱。
“贱人!”平国公骂道。
似是不解心头之恨,平国公抽出那条乌黑发亮的鞭子,鞭梢上坠着沉甸甸的金属饰物。
他扬起鞭子,毫不留情地朝着长月挥下。
鞭影重重,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抽在长月身上。
远处的丫鬟小厮们,都听得见那皮肉撕裂的声响,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心中虽怜惜长月,却无人敢出言相劝。
“你是生怕她调查不出什么是吗?跑那种地方,生怕留不下什么把柄是吗?该死的蠢货!”平国公越骂越气,鞭子落下的声音也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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