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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萧衍,竟然给她安了这么一个令人不耻的名份。
她吃过早茶,就奔向别苑。
没想别苑已经换了守卫,并不是黑豹军,一打听,据说靖王殿下昨夜因悲伤过度已经带着宠妾的尸骨回城郊大营了。今早就会开拔离开流马县。
沈长梨一怔。
那若是如此,安歌进城后去了哪里?
她想再细打听,却再没打听出有用的消息。
她犹豫要不要去钻那个狗洞,街上的人群突然躁动起来,潮水一般向一个方向奔。
“快去看,靖王殿下拔营回京了。”
果然,呜呜的号角声高鸣不止,看来萧衍回京的时间提前了。
难不成昨夜安歌被带入城,只是障眼法?马车里根本就没有他,他早被带去京郊大营了。
沈长梨拔腿就随着百姓往城门跑。
果然,一辆辆装着粮草和器械的畜力车先行驶上官道,随后一列列穿着整齐甲胄的黑豹军威严地从各大营帐中鱼贯而出。
想想上次初见他进城的时候的场景,如今他更受百姓爱戴。沈长梨挤在人群中,远远看着在黑豹军的簇拥下,那个男人一身玄色的锦袍,华美的披风招展,那神俊的容颜,全天下都找不到这么俊的。
可惜,心全是黑的。
他一人一马犹如天神降临,方一从军营中出来,四周的百姓都齐刷刷跪了下去。
“恭送靖王殿下回京。”
百姓是实诚的。
听得出,都是发自肺腑的恭敬萧衍。
沈长梨跪在人群中,心里氤氲的情绪无法言喻。酸甜苦辣,一瞬间全尝遍。
萧衍高坐在大马上,寒锐的气质,冷的能冻死人。
他竟然在原地站了许久,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将那天潢贵胄的姿态摆得十足。
距离太远,沈长梨并未看清他的神态。想必他携被烧死的宠妾的尸骨回京,并不会有什么‘游子归家’的喜悦。
沈长梨心里念着安歌,眼光便有些不安分,时不时地瞄着他。尽管心里恨的牙痒痒,但一见到他,她心里还是有柔软得不行。
她根本真正的恨不起来他。
只要他将安歌归还给她,从此陌路,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此生再不牵扯。
沈长梨眯着眼想着,萧衍蓦地转过头,向她这边扫来。她心一突,本能地低下头。
竟然心跳如鼓。
明知道官道两边跪着黑压压的百姓,他根本不可能识出她。可诡异的,在他望来的那一刻,她还是躲避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
她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偏偏就怕了他。
她能将玉流觞,萧琏和萧颉都耍的滴溜溜转,唯独不敢耍他。相反,真正被耍的往往是她自己。
沈长梨真想?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
整个官道两边依旧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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