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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呦,”刘昭惊悚了,他不过是因为听不懂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溜了会儿神,怎么这太子就撬起司巡府的墙角了。
刘昭不太放心上,拍拍玉祯的肩膀玩笑道,“你去吧去吧,正好便宜我大权独揽。”
玉祯摇头失笑,却也为湛长风的话无来由地悸动了一分,他抿抿唇,玩笑道,“哪天司巡府不要我了,我就来给太子当差。”
“随时恭候。”
送两位出去后,湛长风回到了书房,提笔给易裳写了封信。今日她将能指认惊羽卫的证据交给了司巡府,司巡府定然有所行动,再加上这一年来,李瑁接连失败数场战役,正是疲软的时候,如能卡好司巡府对付惊羽卫的时机,大能将李瑁一党彻底剪灭。
算计神州内部公孙人马一事,终于要收尾了。这意味着整体局势会大改。
李瑁在神州战乱中必然是最先出局,凭他谋权篡位的名头,就能被诸侯群起而攻。所以现在主要是殷朝对李瑁一方的讨伐,等李瑁伏诛,就是易裳和诸侯的交锋,理由约莫就是女子不能为帝了,这时才是真正的关键。
只一个通天路所在地,湛长风就有把握将煌州培养成神州武道的中心。对煌州的彻底掌控,在将来也能为易裳的称帝提供军武力量,乃至朝全天下推行新政。
而目前煌州的权力必然掌握在零贰及赤血军手中,并以玄武卫监察,因为只有他们,才会不分对错誓死捍卫她的命令,才能确保她离开后,新政能得到有效实施。
煌州的大体框架已经搭好,方向也已经指明,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去审判罢。
五月,司巡府针对惊羽卫进行了追捕。
六月,李瑁弃皇城,退居飞阳郡。
七月,易裳与诸侯联军攻陷飞阳郡,李瑁身死。
八月,易裳正式称帝,年号昭明,迁都锦州,同月爆发诸侯抗议,东林侯袁晋成韩襄公易行之在封地自立为帝。
神州进入新一轮争霸。
易裳占据粮仓之都锦州坐拥经济贸易重地衡州,加之包括原皇城在内的东南诸地,已收半壁江山,优势明显。
忙碌了一年,回过头来又是通天路的日子。这次,湛长风可以了无牵挂地走了。
夜晚飘起了小雨,极光在雨尘里,抽象成了梦境。
车夫勒了缰绳,翻身下车,抽出车凳放于地上,撑开油伞,“殿下,到了。”
他瞧着那条没有尽头的通天路有些忧心,垂首恭敬道,“殿下您真的要一个人去吗,哪怕是带上玄武卫也好啊。”
“一人两人,有什么分别。”湛长风下了马车,对上玉祯看过来的目光,颔首示礼。今天降天台的守卫如去年一般。
“您太年轻了,容易被不长眼的人盯上。”那是全然陌生的环境,太子的权势无法抵达的地方,一想到这点,车夫才惊觉她今年才十一,纵使实力如何,在藏云涧也只是个孤身的孩子。
“那就杀了。”
车夫的老妈子心快溢出来了,“可是您连白菜和芋头都分不清。”
“”湛长风面无表情道,“我会分清的。”
“殿下”
“停,”湛长风打断了他,“以后不要叫我殿下了,新朝已立,旧朝储君算什么。”
她说完走出伞下,上降天台,一滴血落在令箭上,缥缈的阶梯变得真切,她踏上了阶梯。
雨中马蹄阵阵,湛长风回首望去,便见雨尘之后,有人勒马看来。她赤龙冠玄色冕服,手持长枪,苍凉的目光逐渐有了温度,牵起一缕笑意。
相顾无言,唯愿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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