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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前方到站母猪河!”
“扑哧”正往嘴里灌饮料的我听到这个站名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刚刚倒进喉咙管里的饮料“扑哧”一声喷溅而出,不偏不倚,一点也没浪费,全部溅射到对面大伯的脸上。
大伯掏出手帕胡乱擦抹一番,然后冲我嚷嚷道:“行啦,行啦,你可行啦!别笑啦,咱们到站啦,把你的旅行袋拎好,走,到车门那去,咱们准备下车。”
我跳下火车,心里还在为这怪异的名站而发笑:“大伯,这里咋叫这个名字啊,太难听啦!”
“人家愿意叫啥就叫啥呗,你管得着吗!”
“大伯,凡是地名都有它的典故,可是,母猪河,这是啥意思啊!”
“你啊,”
大伯无可奈何地答道:“正经事从来找不到你,这乱七八糟的玩意你是扯起没完啊。这里为啥叫母猪河,我也说不清楚,我分配到这里工作的时候,这里已经叫母猪河了。听当地老人们讲,这个地方过去常闹猪精、猪怪!”
“啊,真的吗?大伯,世界上哪有什么精啊、怪的,那全都是封建迷信,封建迷信!”
“嗯,”
大伯点点头道:“我知道,这当然是封建迷信啦,共产党员谁信这个,这只不过是一种民间传说。这个地方有关猪精、猪怪的传闻很多,全都讲得有鼻有眼的,听起来就真像有那么回事是的。”
“净有什么传闻啊,大伯,给我讲几个吧!”
“唉,讲就讲吧,反正路还远着呢,这个地方啊,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关猪精、猪怪的故事。有一次,一个闯林子的老猎人给我讲述道:他年轻的时候养了一头老母猪,可是,那头老母猪第一胎只下了两个猪仔,并且,从此以后,无论怎么配种,老母猪就是不下崽。不下崽的老母猪留着它有什么用啊,那不是白喂粮食吗?于是,那个老猎人决定杀了它。可是,当老猎人拎着磨得飞快的尖刀走进猪圈时,那头不下崽的老母猪突然说出了人话:不要杀我,我是你妈!”
“哇,”
我惊呼起来:“真有此事?”
“嘿嘿,”
大伯淡淡地一笑:“谁知道是真是假啊,反正我是没看到,全是听人家讲的,就当笑话听得啦。那个老人就问老母猪啦:你凭什么说你是我的妈妈啊?母猪答道:我是你妈妈,想当年,我没死的时候咱们不是在一起过日吗?是的,老人点点头:对,是这么回事!你有一个姐姐,对不?对,对,我是有一个姐姐!母猪继续讲述道:儿啊,你的姐姐生活很困难,我活着的时候没少背着你接济她,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我不敢告诉你啊,我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姐姐过苦日子呢。有一次,我背着你把你新买来的两匹白布送给了你的姐姐,而却对你说白布被人给偷啦。啊,老人顿时惊呆啦:是啊,我当年是有两匹白布不明不白地就没有了踪影!是啊,儿啊,那是妈妈干得好事,所以,妈妈死后,阎王爷为这事罚了我,让我托上一头母猪来还欠你的债,现在,我已经给你下了两个猪仔,猪仔长大后你也杀掉卖了钱,这两头肥猪的钱足够抵偿我偷偷摸摸送给你姐的那两匹白布的钱啦,所以,你不能杀我,我明天就会自己死掉的,我死后,你把我的坟重新掘开然后把我装进去吧!”
“哈哈哈,好玩,好玩,真有意思!”
“嗯,听来是有点意思,有样的故事多去啦,老鼻子啦,什么杀猪杀着杀着把猪给杀活啦;什么刮完黑毛的大肥猪满院子乱跑啦;什么母猪变成了女人跟男主人过日子生孩子啦;什么……哎哟!”
满头大汗的大伯十分惊喜地冲我说道:“孩子,到啦,到啦,咱们到家啦!”
我顺着大伯的手指放眼望去,在没入云端的大山脚下,在茫茫的林海深处,在一条弯弯曲曲的林区公路边缘有一栋低矮的红砖平房,像个朴素而腼腆的村姑似的静静在伫立着,羞答答地望着渐渐走近的大伯和我。
大伯轻轻地拉开房门:“来,进去吧,我给你烧一壶热水,你好好地洗一洗然后早点休息。从明天开始,你哪也不许去,专心志致地给我学习,好好补习功课。”
大伯一边嘀咕着一边给我收拾房间:“来,这是你的房间,怎么样,还算可以吧?你看,这里有一个小角门通往后院,看书看闷得慌的话,你可以到后院去走走,那里很幽静的,四周全是无边无沿的大林子。”
大伯毕业后被分配到遥远荒凉的大山深处做林业检查员的工作,做任何事情都极其投入、无比认真的大伯在大兴安岭里一干就是数十载,许多当年被分配来的同志们相继调回省城,可是,大伯几十年来连一份请调申请都没写过,看来,他真的要扎根大山闹革命啦。
跟我的爸爸一样,大伯工作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没有手续的、或者是手续不全的运材车在他的面前统统毫不客气地扣下,谁说情也不好使,这就是一个老共产党员,一个有着坚定信念的老布尔什维克的敬业精神,可惜,现在,像大伯这样对党和政府无比忠诚的老布尔什维克已经极其鲜见,简直比稀有动物还要稀少。
“哎哟,时间不早了!”
每天傍晚,大伯非常满意地自斟自饮完三两老白干后,意犹未尽地抹了抹挂满酒珠的厚嘴唇,他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间不早了,我得工作啦!”
说完,大伯一把抓起硕大的手电筒:“孩子,我得值班去啦,你好好地读书,复习功课,天马上就黑了,不许到处乱跑,外面有熊瞎子,你要是到处乱跑,就会被熊瞎子给舔喽!”
说完,大伯拽开房门大踏步地走上公路上,一眨眼的功夫便没有了踪影。
大伯走后,我捧着一本补习材料像模像样地推开房间北侧的小角门来到了林木茂盛、花草紧簇的林检站的后院,我在空旷的院子里漫无目标的渡着步子偷偷地窥视着院外稀稀落落的过往行人,他们都是下班的林业工人,骑着自行车三一群两一伙、有说有笑地赶往温馨无比的小家里。
哇,那个拼命地往陡坡上蹬着自行车的年轻女人长得可真漂亮啊!
她那俊俏的圆脸蛋在晚霞的映照下呈现着一种模模糊糊的朦胧之美,当她从我的眼前驶过时,她那浑圆的大屁股在晚霞的照射下闪烁着令我想入非非的光芒,看得到我直流口水,裤子里的小弟弟频频地脉动着、脉动着。
“唉!”
我仰面朝天地叹了口气,红通通的、犹如烈焰燃烧般的晚霞映红了大半个天际,渐渐模糊起来的森林披上了一件金黄色的迷人外衣,错落其间的一栋栋住宅安静祥和地沐浴地这可爱的金黄色之中。
哦,望着这眼前妙不可言的红通通地燃烧着的晚霞,极其好色的、非常下流的我突然想起了一段黄色顺口溜四大红:庙里的门、杀猪的盆、大姑娘裤衩子、火烧云。
“沙沙沙,沙沙沙……”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幽暗的丛林里由远而近地传来,我将补习材料放到一根被伐过的树墩上然后循声望去,一个体态丰满、身材适中的妙龄少女右腕挎着一只竹篮正款款地走过林检站。
望着这可餐的秀色,我再也抑制不住情欲之火,忘乎所以喊叫起来:“喂,小姐,天都这么黑啦,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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