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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来龙去脉（第1页）

晏骜川眼神里流露出不放心来，只是盯着她，也不说话，眼神意味复杂。“……”“嫂嫂，你真的回来了。”小陶和大陶从外头跑回来，瞧见宋枳软陪着晏骜川在吃东西，纷纷红了眼。连带着柏兰都冲到人的面前，“嫂夫人，你能活着太好了。”宋枳软接连瞧着几个大男人都泪流满面，心里是既感动，又有些不适应。“多谢你们挂怀我，多谢你们照顾阿川。”宋枳软起身给几人福身行礼，柏兰连忙扶住人，“嫂夫人，可别说这样的话，这些时日，南许和刘将军照顾晏兄颇多，我们都是次之。”小陶擦了把眼泪，“没错，我先前瞧见晏大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煞白煞白的，我都吓了一跳。”“……”宋枳软回头，看向低头吃肉饼的晏骜川，心疼地摸了摸人的发顶。被晏骜川攥住了手腕，人的眼神里仍是执拗，“这些时日，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子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南许的声音打断了晏骜川的话，他一边啃着肉饼进帐子，和刘昆等人前后脚进帐子。“阿枳，你真是太伟大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新兵营的粮食刚发放下来，关赤就赶了过来，瞧见宋枳软在，上前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宋姑娘，多谢你，是你救了我们的性命，是你救了临安府全城老百姓。”稳重如关赤，在瞧见新兵营数不胜数的粮食源源不断运送进来时，都没忍住红了眼眶。“关将军，不必行此大礼。”宋枳软蹙眉，连忙扶住人，“将军，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努力，乔姐姐还有楚州城诸多的黎民百姓，都是因为他们一路帮扶，我才能够站到你们面前，若是仅凭我一人的力气，恐怕早就不堪重负了，你们是我们的英雄，龙卫大军替我们挡去了风风雨雨，若非是有你们护着我们在先，我们怎么可能惦记着你们。”关赤抬掌覆在眼睛前，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惯来笔直的肩膀，佝偻下来，微微发颤。宋枳软也不禁泪湿眼眶。入临安府以来，她瞧见了不少受苦受难的百姓，生不如死的，同她先前离开时，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甚至记得其中某几个常来秦桑铺子吃饭的食客，都是门第富贵。可就这样短短一年光景，她今日甚至是在小巷的乞丐堆中瞧见的他们。人生变化无常。宋枳软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可亲眼瞧见灾难，瞧见苦痛，还是会跟着不适。就如同眼前的龙卫大军，分明是三军之首，可守在这地方，吃不到一粒米，只得啃食树皮和黄土，还整日要战战兢兢，时刻提防着敌军攻袭。实属是暗无天日。“宋姑娘，我们真的很感谢你们。”刘昆深吸一口气，凝重道：“你们的大恩大德，龙卫大军永世都不会忘记，临安府的百姓亦是如此。”宋枳软摇头，走上前去，对关赤和刘昆福身拜下去，“是我要代百姓们谢过你们，尽管在这样的处境下，你们还是没有放弃，谢谢你们没有放弃我们，谢谢你们没有放弃自己。”帐子里的人听见女子此言，都是热泪盈眶。“我也感谢将军们、兄弟们，照料了我家晏骜川。”宋枳软慎重其事道：“多谢。”晏骜川眼睑颤了颤，视线落在女子清瘦的后背。分明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头，经历了常人难以经历的事。可宋枳软只字不提。这样弱不禁风的一个姑娘，是怎样承受住这一路来的风风雨雨呢？晏骜川真的想象不到。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和宋枳软分开了。“你有个极好的未婚妻。”关赤按住晏骜川的肩膀，“但你要一辈子都记得，她不仅仅是你的未婚妻，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她给我们顶起了一片天。”晏骜川深深地看了眼关赤，随即缓慢点头。“她比我们都厉害，我一直都知道的。”新兵营还有许多要忙碌的事，关赤不能停留太久，同宋枳软说过一会儿话后，就带着大小陶和柏兰回了城。刘昆坐在帐子里，询问起这一路的事：“先前，我听晏副使说过，张匀的事，姑娘是为了我们，才离开了临安府，去筹集兵器，宋姑娘怎么有如勇气和能力在几个城池间流转？”宋枳软不敢邀功，“刘将军也知道我是生意人，先前做的生意，也攒了不少钱，就想着尽自己的力气，帮大家一把，我们先是找了货船和伙计，同临安府出去，接连去了光州、枣阳、花厌镇几个地方的榷场以货易货，最后才去了楚州，只是这一路，的确不太平。”晏骜川捕捉到关键字眼，看向她，“发生什么了？”，！宋枳软顿了下，本是不想同晏骜川提及这事，只是刘昆问起来，她也很难用谎言去盖过去。“是我没护好阿枳。”乔风意开口，同宋枳软对视了一眼，主动道：“先前，本是一路太平，只是到了花厌镇的时候，阿枳被人绑走了。”晏骜川闻言一惊，迫切地打量宋枳软，“有没有哪里受伤？”“没有。”宋枳软覆住人的手背，温声安抚：“对方是个小姑娘，是生出了误会。”乔风意道：“也是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一路去榷场，我们早就引起了官府的注意，是司马珞，让淮南节度使堰云州护住了我们。”“堰云州？”刘昆对这人倒是有印象，年轻一辈里，鲜少的极有才干和能力。偃家原先也是京城世家，只是因为家族纷争，才到了淮南一带。“司马珞？”南许听到这人也惊了下，不明所以，“他不是在钦州吗？”“你们的消息被封锁了，故而不知道，钦州已经打了胜仗了。”乔风意道：“我们到了楚州后，就遇上了瘟疫，后来，楚州知府将信给我们看，才知道，临安府已经打起来了，我们回不去，只能留在楚州。”宋枳软点头，接过话：“在楚州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那边瘟疫很严重，知府任渊，说将灾情禀报给官家，却一直没有收到支援，我想着，还剩了最后一批购置兵器的钱，所以就用这笔钱，去替百姓们购置了药材，我同乔姐姐还有楚州的大夫研究了许久，发现有一种药方对治疗瘟疫有效，所以就打量开始施药，后来才稳定住了瘟疫。”“竟然是你们两位将楚州瘟疫控制住了？”刘昆大为惊讶。晏珺也颇为诧异，“阿枳和乔姑娘，当真是本领高强。”“我没做什么，都是阿枳一个人在想法子。”乔风意道。宋枳软摇头，“若不是姐姐你，我也回不来了。”“方才关赤给姑娘行礼，如今我也想给姑娘行礼。”刘昆起身，正儿八经给宋枳软和乔风意拜了一拜，“想来，也是姑娘们的诚心感动了楚州百姓，才有了今日，我们获得粮食。”宋枳软连忙起身，“将军多礼，我都听他们说了，这段时日，是你和南许费心费力在照顾阿川，若不是你们，他撑不下去的，我真的很感谢有你们照顾他。”“晏骜川的父亲，与我是同窗，我也视他为我的后继人。”刘昆回首，看向晏骜川，“这孩子，心眼实，我本以为什么都打不倒他的，没想到听说你的死讯，他都险些没撑下去。”宋枳软闻言顿了下，轻轻点头，“是我让他担心了。”“不过，你方才说司马珞？”刘昆不解，“那不是三皇子吗？他为什么会帮你在官府间周转？而且他应当还在钦州吧，这样焦头烂额的时候，他还出手相助，三皇子同你们交情很深吗？”“……”宋枳软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回头看向晏骜川。男子也正在看着她，谁都没有开口，以至于帐子里，好半晌都是阒然无声，让人觉得不对劲。“是我。”晏珺启声：“原先，我同三皇子是好友，只是后来，交情才淡了下来，他才想着要出手帮忙。”“原来如此。”刘昆恍然大悟，“原来副使同三皇子是好友，军备的事情陷入囹圄，难怪三皇子要出手相助。”“……”晏珺只是颔首。南许看了眼晏骜川和宋枳软，圆场道：“不过好在，现在大家都相安无事，这样已经是最完美了。”“临安府的情况，至今没有通禀到官家的面前。”晏珺出声：“原先，临安府陷入困境，我不敢轻举妄动，现如今，多亏了阿枳帮忙，所以我想，也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兄长要走了？”晏骜川蹙眉。“是。”晏珺平声静气，“朝廷不能不知道临安府的情况，既然消息传不回京城，那我就亲自回一趟京城，临安府和龙卫大军的事，朝廷不能不知，那些人想要让我们悄无声息地死去，我不会让他们的如意算盘成真。”“……”刘昆闻言，欲言又止，“可是……”晏骜川直言：“兄长，你若是回去，会面临很大的危险，京城里的人既然能瞒住朝廷，足以说明其羽翼颇丰，如今时局动荡，你此刻回去，就是往他们的手里撞。”宋枳软亦点头，劝说道：“二公子，你如今回去实在是太危险了，不如先留在临安府，等到战事结束，我们所有人一并启程，有龙卫大军相护，咱们也能保护你的安危。”“这怕是不行的。”晏珺摇头，已然是斩钉截铁：“阿枳，官家不知道临安府的情况，就算是有人封锁了我们的消息，但错处也会落到我们身上，隐瞒不报，到时候危险的就不只是我们几个官员，就连龙卫大军恐怕都要迎来大祸。”宋枳软皱紧眉头，“可是……”“会很危险的。”南许开口，深深地看了眼晏珺，“哪怕是要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二哥哥，你也要去吗？和我们待在一起，才是上上之策。”“放心好了，不会豁出去他的性命的。”有人打断了众人忧心忡忡的谈话，一阵脚步声从帐子外传进来。：（）少将见我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