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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那个正月正”“十八岁的寡妇点花灯”“寡妇穿着花棉袄哇”“花灯照着她那俩大灯呀么嗨呀”申国公邓镇,唱着小曲从马背上下来,信手把缰绳交给亲兵,然后继续哼唱着,摇头晃脑的进了自家的后院。刚进去,就见管家拎着钥匙,面色沉重的守在库房的院门前。库房那院的门,也敞开着。“干嘛呢?”邓镇斜眼问道。“公爷!”管家躬身,“二姑娘回来了”“哦,小凤回来了!”邓镇点点头,刚要迈步朝自己那院走,心里陡然咯噔一下。然后唰的回身,朝库房那院不住的张望,“咋?她进去了?”“嗯!姑娘一回来,就让老奴给她开库房!”管家道。“不是”邓镇瞪眼,“她进库房干什么?”随即,他心里猛的咯噔一下,泛起浓浓的不好的预感。“她她说她要找什么了没有?”邓镇又问。“没说!”管家摊手,“小人也不敢问呀!”“这败家闺女”邓镇咬牙怒骂。就这时,就见小凤捧了个玉匣子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吹气,吹着玉匣子上的灰。“站住!”邓镇大喊一声,“又拿家里东西干啥去?”说着,看清了小凤手里的东西,又大声道,“那匣子可是羊脂玉的呀?是蒙元皇宫里出来的好东西,里面装的是南宋的”“你管我干啥去?”小凤白了邓镇一眼,嗖的一下从邓镇身边掠过。“哎哎哎哎哎哎”邓镇捂着心口,气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小凤的背影大喊道,“是不是又顺家里东西贴补给二丫头?”“要你管”小凤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你你你你”邓镇浑身哆嗦,怒道,“你胳膊肘朝外拐”突然,前边的小凤直接停住脚,回身皱眉看着自己的大哥,像是被欺负了一样。“我”陡然间,邓镇心里的怒火直接化成另一句话,“那个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呀?”~“嚯!”马车正在通往应天府外,徐达所在的庄子路上,缓缓行驶。李景隆打开小凤刚派人送来的玉匣,里面赫然是两本,封皮发黄,古朴陈旧的兵书。小心的翻开扉页,赫然写着一行大字。《韩忠武练兵纪要》“韩忠武就是南宋名将韩世忠呀!”李景隆心中暗道一句,“这书是韩世忠本人留下的兵法?还是别人撰写的韩世忠练兵心得?”再往下看,大字之下还有一行小字。“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哎?”李景隆心中又是一惊,“这是岳武穆的用兵诀窍呀!不过这字,可够丑的!”他想不清楚这本兵书到底是谁所作的,但既然集合了南宋两大名将的用兵心得,定然是一件了不得的宝物。“这个送给徐达倒是妥帖!”李景隆暗暗点头,目光忽落在了装着兵书的玉匣上。“这匣子也不错?”李景隆拿起来,仔细的端详着。而后他随手扯下马车的窗帘,把兵书包裹起来。又顺手扯下另一边的窗帘,把玉匣子包裹起来。“兵书给徐达,玉匣我留下!”~~不多时,庄子到了。原本寂静的农庄,此刻却显得有些拥挤。数不清多少工匠,在庄子里头忙碌着。更有数十匹战马,被骑兵赶着,悠哉的漫山遍野闲逛。“见过曹国公!”李景隆的马车在庄子大门前停住,徐达的家将就快步赶来。“免礼免礼!”对这些老兵,李景隆从来都是格外客气,“魏国公呢?”“在前边河沟那钓鱼呢!”“你忙着,我自去寻他!”庄子前有河,后有沟。河水清澈,水沟微微有些浑浊。河滩平坦,水沟边上草木茂盛,野草半人多高。李景隆踩着草,摆手驱赶着蚊虫,走了好一会,才见着河沟边上,一片锄过草的空地上,坐着小马扎钓鱼的徐达。“魏国公!”徐达本在马扎上一动不动,盯着鱼钩。闻听有人喊他,扭头瞧瞧,脸上露出几分笑容来。“您老昨晚上睡的还好吗?”李景隆笑嘻嘻的凑近,“庄子里可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比军营里好多了!”徐达笑笑,“啥也不用填!”说着,捋了下胡子,又笑道,“怪不好意思的,老汉这一回京,倒是把你家的庄子给占了!”“瞧您说的,能孝敬您是晚辈的福分!”徐达又瞥了一眼李景隆,“你小子手里拿的什么?”李景隆忙上前,把手中的包袱双手捧着,“这是晚辈一点心意”,!徐达眯着眼,盯了李景隆半天,“又是给庄子,又是送贺礼的?咋?你要给老汉我当干儿子呀?”猛的,李景隆一怔。徐达原本一直都是笑眯眯,就跟邻家老大爷似的。突然好似兵痞般的说话,倒还真让人不适应。“哈哈哈哈!你给老汉当儿子,差着辈分呢!”徐达笑笑,拿了包袱打开来,“这啥?”“这是晚辈无意间得来的,南宋的兵书。记载了岳武穆还有韩忠武两大绝世名将的兵法和练兵用兵心得”“你无意间得来的?”徐达抬头,斜眼看着李景隆。不知为何,李景隆心中一慌,“是是是,正是晚辈无意间所得。晚辈看不懂,想着您老是当世名将”“去!”徐达突然变脸,怒斥道,“你小子撒谎是张嘴就来呀!”说着,突然大骂道,“一边蹲着去!蹲着”“啊?”李景隆有些慌神。但见徐达眼睛都立起来了,赶紧后退两步,蹲在半人高的野草之中,口中嘟囔道,“可是晚辈哪做错了?”“还他妈岳武穆?”徐达哗啦哗啦摇着手里的兵书,“还他妈无意间所得?你是无意间抄了邓小舍的家吧?”“啊?”李景隆吓一跳,“您老”“这书,是我送给邓小舍的!”徐达怒道,“是从元大都皇宫里抄出来的,那年老子当主帅带人北征远大都,邓小舍作为偏师从湖北发兵,攻克河南!”“两军会师之后,互相赠送礼物。他送了老汉我一把刀,我送了他一箱子书,其中就有这本韩忠武用兵纪要!”“上面这一行字看着没!”徐达又怒问。李景隆撅着屁股,探头道,“岳武穆的”“是岳飞的用兵心得不假!”徐达继续怒道,“但却是老子写上去的!”“呜”李景隆张大嘴,“是您写上去的呀?”“蹲着,蹲好喽!”徐达大怒,抓起地上的土坷垃,嗖的一声。“哎哟!”李景隆捂着脑门,蹲在了野草当中。“你说,哪来的?”徐达怒问。“不瞒你老!”李景隆摸着脑袋,“是晚辈说想给您送点礼物,却没有合适的。晚辈没过门的媳妇,从家里找出来的”“邓家姑娘?”徐达咧嘴,想了半天,拍着大腿,“你小子哪是个人了?啊?人家闺女还没过门呢,你就开始顺老丈人家东西了”“是她顺出来给我的”“那他妈都一样!”徐达怒道,“邓小舍摊上你这么个姑爷子?可到了血霉了!”“这个这个”李景隆脑筋转转,笑道,“其实要晚辈说呀,这也是缘分?”“啥?”徐达歪脑袋,“啥缘分?”“您想呀!当初你和我岳父”李景隆开口道,“乱世当中南征北战惺惺相惜同生共死!攻下元大都时,何等的豪情壮志?何等的赫赫武功?”“当时互赠礼品,乃是英雄惜英雄!情投意合”“什么他娘的情投意合!那叫生死兄弟!”徐达骂道。“对对对,生死兄弟!”李景隆忙道,“当年您和我岳父都是意气风发,您赠兵书给他!如今您容归京师,在他老人家的姑爷子,就是晚辈我的庄子上养老!”“我恰好又把这兵书还给了您,这不是缘分吗?”“嗯?”徐达倒也愣了。半天,开口道,“这么一说,倒也还是这么回事哈?”“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李景隆又道,“是晚辈的岳父,借晚辈的手,跟您老问好呢!”“别不要脸,是借你媳妇的手!”徐达骂了一句,然后叹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苦出身,认得几个字就了不得了!”“谁会打仗呀?谁会兵法呀?打仗比的就是他娘的谁命大!”“老汉我,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之后,才开始学着认字儿,看书的!”徐达说着,又是叹气,“唯独他邓小舍,人家自小就文武双全。没跟我们这些人结伙之前,就跟他老子在家乡办团练,保境安民!”“哎!”徐达又叹气,看着手中的兵书,心中百感交集,开口道,“小舍呀,走得太早了!”“谁走早了?”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布鞋踩着野草的唰唰声。李景隆抬头,看清来人,赶紧撅着屁股,半起身,“老爷子,您怎么来了?”“嗯,来看看!”老朱背着手,穿过野草而来,瞥见李景隆半撅着屁股,顿时大怒道,“拉屎一边去!不知道这是风口吗?恶臭恶臭的”:()大明第一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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