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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好奇地扫了一眼。人都有爱美的天性,他也不例外,想要看一看自己帅气的脸庞。
却没想到,小镜子中倒映出的却是一张垂涎恶毒的脸。
骤然看到这张脸,他吓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寒意阵阵涌上心头。
是刚刚那个有着甜美笑容的店员的脸。镜子中的她像是被恶鬼附身般,面容狰狞,嘴角流涎。
甜美与恐怖的对比格外明显,他有些庆幸,自己受到惊吓后会失声,所以不会失态地发出尖叫。
就在沈渊通过镜子观察身后的店员时,她似乎是察觉到了沈渊的视线,两人的目光竟在小镜子里相遇。对方朝着他勾起嘴角,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眼底的恶意浓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沈渊僵硬着迅速拉开门跑了出去。出了店门,他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那个店员恢复了正常,正无所事事地趴在柜台上摆弄着手机。
这个店员是这样,之前那个大妈也是这样,沈渊不由怀疑起这个小镇上的居民是不是都有两副面孔。
只是不知道他们变脸的契机是什么。
沈渊虽然分心,但也注意到旁边经过一个抱着塑料框的穿着环卫工人衣服的大妈。他就站在原地,等对方先过。
明明很宽的路,沈渊也已经站住等对方先走,但对方却故意往他这边撞来。沈渊下意识闪开,大妈扑了一个空,手里的东西也摔在地上,几个桃子从框里滚了出来。
这下子可不得了,大妈立马拽住沈渊的衣服,非要他把这几个摔到地上的桃子买了,不然就别想走。
沈渊无语,这怎么还强行碰瓷呢?
他刚刚一时没躲开,还是被扑上来的大妈抓住了衣服,只能好声好气地劝说,“您先放开我好吗?”
生怕自己的语气不够尊敬让对方变脸。
“喂,你买不买?”穿着环卫工人衣服的大妈带着满满恶意的笑容问道。
沈渊本不想回答,只想快点扯回自己的衣服后跑路,但看穿着环卫工人衣服的大妈一脸期待,似乎就是在等着沈渊拒绝的样子。
于是到嘴边的拒绝硬生生拐了个弯,变成了另外的话,“这些多少钱?”
他指了指掉在地上的那几颗桃子。
穿着环卫工人衣服的大妈生怕他反悔般,立马拿出塑料袋把掉在地上的那几个桃子装起来,塞给沈渊,一脸贪婪道,“10银币。”
沈渊顿时不想要了,他现在也就只剩下20银币左右,花10银币买四颗桃子?
究竟是认宰呢还是拒绝呢?
沈渊难得有些犹豫,这个突然凑上来的穿着环卫工人衣服的大妈出现的实在是太巧了,估计就是冲着他来的。
站在树荫下的秦见溟看沈渊这边被人缠住,皱了皱眉也向这边走来。
沈渊本来还在犹豫,但是当看到秦见溟过来时干脆地掏出10银币,递给大妈,然后向秦见溟走去。
如果只有他独自一人,他或许可能拒绝,因为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可以面对拒绝后的后果。就像是赌徒一样,赌对了无事发生,赌错了恶鬼追杀嘛。
但是他不想连累其它人,拒绝的后果他赌不起。他自己可以承受自己的选择带来的后果,但他无法心安理得地连累同伴。若真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他拒绝后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那一直和他一起的秦见溟必然会被牵连。
还是算了。
就当是花钱消灾了。
“怎么了?”秦见溟走到他身边问道,疑惑的目光在那个穿着环卫工人衣服的大妈身上扫过。
“没事,买了点桃子,我们快回去吧。”沈渊轻描淡写地带过话题。
这回他也懒得回头看了,想也知道那个穿着环卫工人衣服的大妈不是拿着钱开心地走掉,就是一脸怨毒或是遗憾的盯着他。
而这次他却猜错了。
穿着环卫工人衣服的大妈正一脸惊恐地趴在原地,头深深地低下,浑身颤抖,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秦见溟像是没看见她的动作般,只是在转身的时候手指一弹,一道蓝色的光芒就汇入她的体内。
穿着环卫工人衣服的大妈满脸惊恐地掐着自己的喉咙,脸色因缺氧变成了赤红色,眼睛瞪得很大,布满血丝,一副濒死的样子。
“不回头看看吗?”秦见溟发出魔鬼般的轻语。
“劝你最好别。”沈渊诧异他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轻声规劝道,“当然你如果真的好奇我也不拦你,只不过你最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他们会变得很恐怖。”
秦见溟轻笑一声应下,眼底是化不开的浓稠黑暗。他很期待青年知道真相后惊恐、害怕以及绝望的神情,期待他因为无助而滑落的眼泪,期待他在死亡时因为疼痛而发出的美妙呻、吟。这种情绪来势汹汹,竟然胜过以往任何一种情绪。
秦见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拿着屠刀的刽子手,而沈渊则是那只待宰的羔羊。一无所知的羔羊试图躲避刽子手的追杀,却不知道死亡的尖刃其实一直就悬挂在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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