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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子让人窒息的死亡气息,一下子让周昭浑身战栗了起来,她冷哼了一声,袖袋之中滑出了一根漆黑的棺材钉。
“我去市集买一些被褥,一会儿就回来了。”见周昭回头,那娘子懒懒地一抬手,一个白色的小瓶抛了过来。
“小事小事!哪里用得着唤,若有任务地动山摇的,保管你在家里头都能听着。快去快去!”
“我住得离这里不远,就在那张阿婆的院子里,听说他儿子也是我们天斗寨的兄弟。若是孙三哥有事,还劳烦大家使个人唤我一声。”
他说着,抬起眸来,一瞬间迸出骇人的杀气。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周昭手指尖一颤。
“陈七斧是你杀死的?你抓他让朝廷满意,救他为了成为新的瑶光之主。你的脚是站在哪一边的?”
周昭走了几步,听到身后的呼唤声,只见那炙羊店的东家娘子不知道何时走了下来,她双手抱臂倚着门,斜着眼睛盯着人瞧,媚眼如丝。
韩大山虽然酒意上头,但先前周昭打朱武的样子还牢牢记在心头呢!人小姑娘给你脸唤你一声大哥,你不能真将自己当大哥!
“小姑娘,你的东西落在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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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看上去格外的深邃,比起京城里那个假祝黎的微死感,眼前这人的眼神中带着令人窒息的危险。
这金疮药她最近只在长安城的时候,给了祝黎一瓶,因为当时她用棺材钉划伤了她的喉咙。
周昭下意识的伸手一抓,摊开手心一瞧,笑着将它塞进了袖袋,“是我的金疮药,许是先前吃酒的时候不慎掉出来了,多谢姐姐!”
刘晃点了点头,待目送他远去,周昭方才寻摸了一个四下无人的死角处,摸出了那个小药瓶。药瓶里头是空的,没有金疮药,却是有一方透明如蝉翼的绢帛。
她将那图收了起来,七弯八拐的胡乱兜了好些圈儿,确认没有人盯梢,这才一个闪身翻墙进了那被标记的小院中。就在脚落地的那一瞬间,她的手腕一动,腰间插着的青鱼匕便拔了出去,径直架在了身后人的脖子上。
良久,那面具人方才开口说道,“周小娘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伤人。”
千面一个转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翘起了二郎腿,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若是我的脚挪了地方,周昭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同我说话?”
千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出声。
千面就是祝黎,他亲口承认了。
周昭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脸,她转了转手中的棺材钉,视线分毫都没有挪开,“拿下外十二寨,内七堂若是有人干涉,你能拦便拦上一拦,若是不能拦就罢了。”
“不必拦,内七堂根本就不会管外十二寨的事情,谁有本事谁上。”
千面说着,嘴角露出了几丝兴味,“你说世人若是知晓,廷尉寺的行法人,如今要做那法外狂徒之,该是何表情?”
周昭见他这般表现,心沉得厉害。
千面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还是很熟悉,可性情却是与苏长缨相去甚远。
“是么?那你可以看看行法之人,是如何处理法外之人的。”
她说着,抿了抿嘴唇,下定了决定问道,“你是苏长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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