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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想到瑞贝卡的任性过往,心里很警惕。他没回答问题,直接点明:“说出你的目的。”
瑞贝卡缓缓收起笑,正色说:“我要你杀了我。”
洛萨闻言有些惊诧,她不解地问:“为什么?”
程殊语调冷漠,跟着回:“我不只是塞巴斯蒂安,你也不只是瑞贝卡。我们身上都背负着各自的使命。如果我杀你,那代表的是整个魔徒对安立奎的挑衅。我还有生意要做。”
“我知道的,可是,”雨水淋湿瑞贝卡的嗓音,她忽然变得有些怅惘,偏过头望向大海,缓缓开口解释,“几年前,我招惹到了一个加拿大的富家千金。在跟她相杀的过程里,我爱上了她。”
“我知道这很荒谬,但我的确第一次和人,和一个女人坠入了爱河。我们疯狂接吻、做.爱,看日出日落,就和一对普通情侣一样。直到安立奎发现了,他很生气。”
瑞贝卡的语调越来越低,预兆了不好的结局,洛萨怔住了。
她继续讲述着故事:“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爱意,一次次无视安立奎的警告。于是他杀了她,在她生日那天给她注射了过量的致幻剂。我陪着她一起闭眼许愿,再睁眼的时候,对面坐着的是一具尸体。”
程殊眼神依旧不含任何情绪,他只是冷淡地旁观她的崩溃。如果塞尔希奥在这儿,他猜塞尔希奥甚至会嘲讽出声:瞧啊,子弹不打到自t己和爱的人身上,这些畜生永远都不会难过的。
洛萨忽然胸口像是梗了一口气。她不知道瑞贝卡作为安立奎的养女兼得意手下通过致幻剂害过多少人,也没想过这个回旋镖竟然有朝一日扎回来了。她想起了在华雷斯发生的闹剧,老挝的网友躺在床上,放肆沉浸在虚幻里。而屏幕对面的朋友惨死在枪下,死在她的放纵她的事不关己里。
瑞贝卡眼神飘忽,压抑着情绪:“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就像是疯了一样。那些东西总是会出现在我脑海里,我开始没办法正视仓库里的毒。那些我从小到大就在接触的东西,忽然变了。”
“我对安立奎来说,没用了。”她语气逐渐平淡下来,仿佛在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原本她想把我嫁给贡萨洛集团的人,但我出现幻觉之后不完美了,贡萨洛也不愿意要。所以,他把我嫁给了盖亚。”
程殊皱起了眉。
洛萨有些不好的预感,谨慎地问:“什么意思?”
瑞贝卡耸肩笑了笑:“我的父亲把我嫁给了我的叔叔。”
洛萨倏然沉默了。
她憎恶任何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在她心里瑞贝卡的这一切简直是自作自受。如果算起那些无辜的人,瑞贝卡死不足惜。
她觉得,坏人都应该死在受害者的报复里,亦或者是被法律惩罚。瑞贝卡其他的任何一点都能被说上一句“罪有应得”,唯独这一点,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洛萨心想,无论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都不应该被强迫地用“性”的方式来折辱。
性,只能是女人主动的、沉浸的且愿意的。
洛萨问:“为什么你不杀了安立奎?”
瑞贝卡沉默两秒,无奈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坦诚地说:“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一岁就被他从路边抱回来了,他教我走路,教我用枪保护自己…他是我的爸爸。”
洛萨还是有点护着程殊的意思,又问:“为什么一定要塞巴斯蒂安动手?”
瑞贝卡见状低笑了一下,然后解释:“安立奎很精明,如果我是自杀的,那我便没有利用起最后一分情感价值。而且他也会因为我的懦弱迁怒于我的弟弟妹妹…和我爱人的家人。之所以为什么来求塞巴斯蒂安,是因为其他人都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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