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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客厅,蒋勋扬起眉梢,远远看着傅云娇斜躺在沙发边,头枕着扶手,微阖双眼。
他安静看了会,想她也许是累了,偷个懒就偷个懒吧,也不碍事。
丢下句,“你要睡回房里去睡,在这儿容易落枕。”就欲转身离开,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不是个能大咧咧躺在他客厅的人,蒋勋有种不好的预感,停顿回头,移着轮椅走到她面前,倾身而下。
面前,傅云娇蜷在那儿,裹着棉服,脸有一半藏在衣领中,眉头拧往一块,似在极力隐忍什么。
蒋勋想了想,探出手,轻轻扯下她的衣领,问,“傅云娇,你没事吧。”
衣领下,傅云娇的面色白得吓人,虽然以往她的肤色也是极白的,可现在这种白更倾向于一种失了血色的灰白。
她的鬓角集满密汗,呼吸沉重,下唇有一排清浅的齿痕。
蒋勋被她异常的状态怔住,松了手,下意识覆上她额头,可情急下忘了自己的右手感知不到她的温度。蒋勋看着自己的指尖,心底划过一丝复杂的微叹,抿唇换了左手,重贴上她的体肤。
手心传来的温度,并没有明显的升高。
蒋勋缓了口气,曲起手指,握住她的肩膀,轻摇道,“你到底怎么了?”
他拢住她的手加了力度,傅云娇被摇得晕晕沉沉,抬起眼帘,眨了两下,虚弱地答,“没事,让我躺一会就好。”
没事这两个字像勾动了蒋勋某处神经,他凝住表情,说,“没事,你这样看着叫没事?”
傅云娇无力反驳,眼闭上,轻吐了句,“嗯。”
“行,真是行,我倒看不出你还是铁骨铮铮。”蒋勋见她硬撑的样子,不知为何急躁渐起,话说得重道,
“昨天学文青吹风散心时怎么没想过会生病?傅云娇,我告诉你,你不照顾好身体,受罪的是你自己,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不会帮你看孩子的。”
傅云娇对他不悦的语气也并不感意外,她翻过身,把耳朵埋进沙发绒布里,想隔绝蒋勋的声音。
经期前几天最难熬,傅云娇受了凉,又没找到可舒缓的东西,刚刚实在支撑不住,脑中眩晕,一下倒在了沙发上。
疼痛难捱的关口,蒋勋声音渐渐弱下,可能是生气走了,傅云娇挪不动脑袋抬头,也没管他,再往沙发边缩去。
又一波刀刮似的痛感在腹腔翻涌,傅云娇紧紧捂住小腹,喉咙哽住将要冒出的呜咽。
没过一会,蒋勋远去的声音再度飘近。
“烦人。”
他的话落在她身侧,随之一起下落的,还有一床床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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