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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何必担心什么,如今事情已经陷入两难,而且又不是你不做,是他的探子本事不行,前后消息都自打嘴巴,换谁也干不成。”
赵礼又看看赵禄脸色,声音小了些,“连我都知道,老六既然是另有行踪,必然就是身负皇命,能这样机密,还不知牵扯的是什么要命的东西,你可不要一个搞得不好,直接把父皇要办的事给搅黄了,到时候且看着,二哥可不会伸手拉你。”
这些话赵禄何尝不知,但他如今是骑虎难下,那拦路探查郡王车舆的太子詹事府官员,递上去的那封信,可是他的字迹。
他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着赵礼,两双相似的眼眸对视着。
赵礼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
赵禄犹豫再三,还是跟他道:“之后我这府里你少来……”他已经隐约意识到,二哥的心思奇诡,他跟着他也许真的像小四说得那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趁着现在赵礼还置身事外,最好与他慢慢疏远,免得受了拖累。
白瓷碗被砸在地上,刹那摔的粉碎,赵礼气的胸膛起伏,他颤抖着手指,“好好好,我说二哥几句话你就受不了了是吧?你现在是瞎驴拉磨,以为自己走的道多直,其实不过是耗尽心血给别人做嫁衣!”
赵禄本来因为他误会了想解释,听到他说话越来越过分,心里也怒气上来,“我耗尽心血给别人做嫁衣?我难道不想只考虑自己?你倒是成日里诸事不问,以后我们母妃又能指望谁,咱俩总得有一个靠得住!”
这话一说出口,赵禄心里就咯噔一下,屋里一片寂静。
“小四,哥不是那个意思……”
赵礼低垂着头往门口走,赵禄伸手拦他,却被他避开了。
“赵礼!”
“三哥,我是你和母妃的累赘吗?”
他丢下这句话,开门时脚步一顿,终究没有回头。
赵禄独自留在原地,沉默半刻,突然就将那两封信撕个粉碎,塞到了屋内的花瓶里,扔了个火折子进去。
若不是、若不是他和赵礼绝不可能登上皇位,他又怎么会给别人低头,被指使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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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换上一身粗布的衣服,进村子前还去水渠旁把泥巴往裤子上糊弄几下,脸上也抹了层灰。
村子里有一棵大树,树下有几位妇人正在搓麻绳。
“几位大娘,我是隔壁县的,本是去乌州城里探亲,结果在山上遇到大虫,跟家人失散了,迷了方向,不知这里往乌州城是哪个方向?”
那几位妇人吃惊的对望一眼,“山里还有老虎?”
顺子脸上就露出些不好意思,“我也没看到,本来是躺板车上的,听到我爹在前面喊了一声有大虫,我就从山坡滚下来了。”
其中一位还戴了根银簪的妇人就朝他笑笑,“那可能是山上的野狗,有些长得大些。”
顺子懊恼的拍下手,“早知我就不跑了,不过是野狗。”
银簪妇人看看他,“这里往乌州城走倒是近,只不过靠脚程估摸不行,我家男人明天拉车正好去县里赶集市,可以带你一截路。”
顺子立马表现的千恩万谢,拿出腰带里扣着的几个铜板,都塞给了银簪妇人,后者倒是推拒了,但还抵不过顺子的热情。
其他几个妇人就羡慕的啧啧嘴,“哎呦,你家可是来了个大单。”
“方婶子,之前也是你家男人拉车送人,也得让咱们几家沾沾光嘛。”
这些话顺子听着感觉有些不对劲,但看她们手上都是老茧,笑容朴实,就没往下寻思,只是陪笑道:“若是回来时还经过这,就来给大娘们送些果子甜甜嘴。”
她们手里动作一顿,突然就扯着嗓子笑开了,笑声尖利,顺子脸上的笑都要撑不下去了。
银簪妇人拿着搓好的麻绳对他招招手,“先跟我回家看看,瞧你力气足,正好我家车板裂了,你去瞧瞧能不能找块合适的木头补上。”
顺子答应的十分干脆,他们往银簪妇人家走的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顺子心里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直到银簪妇人终于到了家,她一推开院门,顺子就看到院子里坐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正在磨着镰刀。
他退后一步,“大娘,我就不进去了,我想起来我爹曾说过,要是失散就先回家去——”话还没说完,忽然察觉耳后一道风声,他连忙侧身避开,竟然有人站在他身后拿着棍棒。
顺子没想纠缠,简单把人放倒后正准备逃,前面已经站了十几个人,他一回头,院子中那几个男人也拿着镰刀,慢慢向他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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