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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时,一位开口格外自来熟的阿姨就站在面前,冲着她笑,抬手要去拿猫包。
卡在喉咙里的话置换成本能的致谢,但音量过小,也不知对方是否听得见。
别墅的确是别墅,即使在寸土寸金的燕北市中心,占地面积也并不小。公馆分前庭后院,走过石板路上台阶,门被人提前拉开,客厅宽阔得让人目不暇接,一时有些不知自己该去向何处,好在公馆有阿姨领着。
领班的阿姨姓秦,在贺家帮佣了十几年,温知禾任由她携着一路向三楼,在此期间,她又碰见另外两名家政。
家中的一切都是由她们收拾妥当的,她那些购置的衣物也全数码齐在一二层的衣帽间。
实在令人眼花缭乱。温知禾一时忘记呼吸,轻轻吞咽口气。她本以为自己买的东西够多,会过于杂乱下不了脚,但现实远比她幻想要夸张得多。
她的确人到了就好,因为已有人提前布置。
这栋并未完全精心考量的别墅,实景有着出乎意料的惊艳。轻法的简约风装修,吊灯绚丽耀眼,投射的每一处都不过分张扬俗气,是现代女孩会喜欢的风格,就连绿植、鲜花都鲜艳欲滴,崭新得像第一天上任。
温知禾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没见过世面,她一声不吭,仅有目光在不停梭巡各方的细节,耳畔有秦姨向她介绍这里的一切。
秦姨是位面容慈祥行事也滴水不漏的仆妇,不会叫她尴尬,时不时还会问她喜好,就连两只猫的名字、习性也问了遍。
“这样,楼下有两间空屋,您要想做宠物房,回头我会让人安排一下,您觉得呢?”
回到一楼左侧厅,秦姨拧门推开,展现出的内屋虽有基础摆设,但远比主卧要清净。
秦姨询问得尊敬,并不让人感到意外,因为打从踏入这栋楼的那一刻,原先的主人就已经提前打招呼,将主权让渡给她。
温知禾凝望那方远比蜗居恢廓的房间,停息一秒就松气:“好,都可以。”
“行,有什么需求和问题都找我说,保准给您办得妥妥当当,厨房还在做饭,我知道您吃不了海鲜,让人做了猪羊鱼肉,菜式是按您家乡那儿的口味做的,以后要吃什么也可以提前点单……”
秦姨喋喋不休地说着,声息在望向前侧时顿了下,主动去相迎,很快又离开。
温知禾循着眺去,在苍翠青葱的绿植旁,褪去挺括西装的男人,仅身着内搭下的黑衬灰马甲,这是很寻常的衣着,但这还是温知禾头回见他穿得不那么严整。
马甲修身,衬衫单薄,他富满健身痕迹的身形挺拔宽厚,自手背蔓延进袖口的青色脉络,犹如盘虬在壮阔乔木下的根底,无比的显山显水。
被那样的手捉住,会怎样?
莫名又荒诞的念头一闪而过,虽不至于叫人脸红,但当男人径直到跟前,她却有一瞬无法定神直视他的双眼。
贺徵朝身上有股淡淡的木质调气息,不过分浓烈也不难闻,但带有些许侵张性,温知禾平视的目光只能抵达他的领口下方,她看到他开阔厚实的胸膛,因低下的头颅而牵动衣遮,更加显明。
“对这儿还满意?”
贺徵朝垂眼,深深凝睇着她,低沉的嗓音裹挟着清润,配合他唇角若有若无的笑,就好像作为原屋主的他,真是在寻求她的满意程度。
得到这样的馈赠,温知禾怎么可能不满意。
只是顶着他灼热的目光,温知禾很难摆出无比欣喜的表情,面颊还有些燥热。
但她并不吝啬夸耀,乌睫下的双眼清明极了:“满意,很满意。”
不会有女孩不对房子心动,这是国人刻在骨子里的DNA,也是许多没有独属于自己房间的女孩的渴望。
贺徵朝笑了下,抬手轻抚她的头颅,仅一秒就放下,发话道:“去吃饭。”
这是迄今为止,他们头一回的肢体接触。
和她料想的一样,他的手很大,很宽,还有点热。
温知禾不是那种一被异性碰就会面热的人,不可否认的是,贺徵朝温和绅士的时候确实会让人心动。
只不过,他待她的感觉,像对待小猫小狗小雀。
温知禾确实饿了,餐厅传来的饭香令她味蕾大开,促使她在一声号令下便即刻动身。
正当她刚迈出一步,贺徵朝侧身挪步,又说了句话:“吃完去卧室等我,三十分钟。”
他左手抄在裤兜里,戴有腕表的右手微抬,目光扫过表镜,沉沉定格在她脸上:“八点一刻,做得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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