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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要了鬼命,连时差都不用倒,还做起噩梦了!
这简直比一只鬼在青天白日下裸奔还来的刺激。
花容眯长了眼,望着床顶边上吊挂下来的一撮黑发!龇牙顺发咧到了床沿边……
这梁上君子做一回,莫非还会上瘾不成?
难怪她会做噩梦,有人在床顶压床,不做才是倒反天罡了!
花容毫不客气地卷起一袖子风就将罗惜然从床顶板甩了下来!
罗惜然吃痛之际,也只能小声嗷叫。他指着屋外,用口型做话,“二哥还没走。”
花容都不用看口型,就听到他在想什么。
满目嫌弃地绕过还趴在地上揉着腚的某人,打开了衣橱。
一袭水红色的罗裙很快就上了身,花容朝后望了一眼,见他又小心翼翼地躲到了罗帐后,才去开眼前的门。
脱了柩的门刚一拉开,站在门边两米远的男人就拱手施礼,“沈小娘。”
虽已至卯时,但天还蒙黑。
雪比昨日又落厚了一层,花容借着鬼眼看人,格外清晰。只是这骨头黢黑,硕白的大狐裘就像是包住了一大根人型黑炭。
花容没来由地想笑,真不知这死鬼白君要是知晓,人界有个跟他一样的郎君,一身黑骨,不久后就会跪在她的罪孽殿给她唱征服,会是个什么表情?
看他嘴唇发白,眉睫含霜,屋里那根金骨又不曾有机会离开过,花容就觉得这人还真是虚伪。
人生短短几十载,为人子,生前不在膝前尽孝,一年见不到两次面,死后又摆出这种不舍长情,是演给鬼看的吗?
花容一向冷面示人,此时容颜更是冷了几分。
罗夕年施完礼,对着幕沉的空中喊了一声,“来个人,去打热水。”
花容重新将眸子落在他身上,冷声道,“若是想以此邀功,大可不必,我做的决定,是不会改的。”
罗夕年抿了抿唇,随后笑了起来,“小娘怎会觉得自己就值一盆水了?”
“……”花容闻言,嘴角冷笑之气更甚,“牙尖嘴利。这么快就本性暴露了?”
“本性?”罗夕年眸中轻散,“小娘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敌意?莫非昨日之前,我们还曾在哪里见过?”
何止见过,还有大仇!
花容轻卷着披散下来的发丝,歪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眸子看。
那眸中清冷一片,不见任何波澜。
花容不由眯长了眼,竟还是看不到他的心声,这样的黑骨之主,怎可能没得半点儿心机?莫非是身上带了什么辟邪之物?
寒风瑟瑟,雪已经停了,可气温更低了。
花容就在底衣裳外挂了一袭薄衫,在此时突然袭来的长风中,犹如一瓣单薄飞扬的红梅花。
罗夕年敛了眸子,靠着风来的方向,不动声色地移了两步。
她在同一时间转身,他那丝好意顷刻间就拂了风。
花容对着端来热水的劲衣小随从眨了眨眼,马上就乐了!
果然又是根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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