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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并不知道秦阿语站在楼梯上偷听。
贺于澜问道:“救她的人是谁?”
薛侃道:“是徐家的人。”
看到贺于澜疑惑的眼神,薛侃解释道:“伍仁跟我说,昨晚徐正则拿了一块令牌过来说找到害嫂子的真正凶手了,我们抓错了人,要害嫂子的不是杜兰儿,而是她身边的贴身侍女,一个叫阿芝的。”
“那个阿芝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伍仁让徐正则把杜兰儿带走后才跟我汇报,我一听,觉都不睡了直接过来找你。”
薛侃也知道自己被赶鸭子上架,做不好这个县令,所以才急急忙忙过来找贺于澜支援。
毕竟他是秦阿语的丈夫。
不过薛侃来之前,已经派人去了解情况了。
“杜兰儿正得徐正则的宠爱,阿芝就是徐正则送给她的侍女,不过听说阿芝瞧不起杜兰儿的出身,私底下并不是很尊敬杜兰儿。”
“且杜兰儿时常辱骂阿芝,差遣她做各种活,阿芝母亲重病,她还不许阿芝回去探望,最后阿芝母亲病死,阿芝连自己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阿芝也因此记恨上杜兰儿,她自述说,她知道杜兰儿想要对付嫂子,所以才暗中陷害。”
薛侃说完,见贺于澜沉默,又补充道:“反正他们这套说辞,我是完全不信的,不过这个徐正则与伍仁也真是大胆,我才是县令,他们居然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杜兰儿带走了。”
贺于澜问:“你可有见到徐正则手里那块令牌?”
薛侃摇头:“没看到,所有的事情都是伍仁那老头跟我说的。”
贺于澜沉吟半刻,道:“你去弄清楚徐正则带走人的那块令牌是什么,伍仁敢先斩后奏,说明他倚仗的人官比你大,杜兰儿的事恐怕也不好查了。”
薛侃没明白:“为什么不好查了?区区一个富户之家,难道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贺于澜道:“你也不想想,他们既然把阿芝送上门来,那就说明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我们再想把杜兰儿关进牢狱里,会很难。”
薛侃气愤道:“那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嫂子受的委屈和伤害谁来还?”
贺于澜:“我让你去查令牌,我没说不管。”
“杜兰儿这件事的背后没那么简单,我也没想到徐家人会保她……对了,你还记得徐家田税的异常吗?”
“圣上即位后立新律,征收赋税的律法还未完善,所以各地知府县令征收的田税与人丁税,都是根据旧律征收的。
像王师傅一家,家中有人丁参军,应免除徭役,田税加人丁税,不过四斗。
徐家却征收了一石,足足多了一倍多,可徐家每年的账目上却没有这些多出来的税收,实在是奇怪的很。
所以我才想要你去查那块令牌,或许能查出徐家税收的诡异之处,揪出这背后隐藏之事。”
薛侃一拍脑袋,道:“你提这个,我突然间想起另一个事!”
“你还记得嫂子之前拜托我们查那个,她那五个姐姐的事情吗?”
贺于澜点头。
薛侃道:“其实这几天我已经陆续查到一些眉目了。”
偷听的秦阿语眼眸微亮,赶紧竖起耳朵听。
“怡香院虽对外说不会随意折磨卖身的姑娘,但暗地里,老鸨早与勾栏院结盟,怡香院每月往勾栏院里送十个姑娘,便赚得百两银子。”
“不过勾栏院有要求,这些姑娘必须是完璧之身。”
薛侃叹了一声,道:“我的人查到嫂子的五个姐姐,都被怡香院卖给了勾栏院。”
秦阿语脸色一白,猛地攥紧了手。
“什么?”贺于澜皱起眉头,“消息准确吗?”
薛侃点头:“衙门里有个捕快,他表哥在勾栏院打杂,内部透露的消息,不会有错。”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我还打听到,这些尚是完璧之身的姑娘被送往了其他地方,据说背后有大人物插足。”
薛侃说得不是很清楚,却特地咬重了完璧之身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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