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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叙白眼神坚定:“我记得自己是谁,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宇文叔叔,你可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宇文哮双眼泛起血丝,几乎是紧接着秦叙白的话语结束便立刻道:“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大靖不仁不义,景长与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他也不看看是谁扶持的他坐上的那个位置!没有秦轩兄他景长与永远只是个不被看好的钰王!可他呢?他是怎么回报秦轩兄的?他是怎么回报骠骑大军的?!一个将士!可以战死不可辱!暮冀轻飘飘一句临阵倒戈,他景长与还真的敢信?!任由凉地兵马摧残骠骑大军!既如此,那我宇文哮就是坐实了他们的谋逆之说又如何?”
“秦渊,你是大帅之子!你的血性呢?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杀了暮冀!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给仇人卖命!你寒的是大帅的心!是你兄长的心!是十六万骠骑大军的心!”
恨意已经包围住了整个屋子,秦叙白摇了摇头:“错了,宇文叔叔,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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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几回伤往事
“错?”宇文哮的双眼已经容不下恨意以外的任何东西了:“我哪里错了?秦渊,大帅忠心了一辈子,结果呢?!连尸骨都不知道埋在了哪片焦土之下!秦渊,我错在哪里?你告诉我我错在哪里了?!”
宇文哮恨啊!他们付诸一切,可结果呢?
景长与却是问都不多问一句,任由一切发生,这分明……这分明!这分明是在借凉地之手除掉他们!忠肝义胆……全都做了土!!!全都喂了狗!!!
“暮冀该死!景氏皇族也休想独善其身!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宇文哮道的疯狂道的痛苦,胸中憋屈了十六年的恨意与冤屈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秦叙白的心像是被人强行拽着,撕扯的生疼,往事涌上心头,不受一番鲜血淋漓是过不去的:“我父帅一生忠勇,于沙场浴血奋战!为的是我大靖边境永安!为的是我大靖子民永安!我父帅将定北侯视为手足同胞!战场上数次救其性命!为的什么?为的就是一分信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全盘将后背托付!为的就是能够顺利平定凉地!那时,我们已经烧掉了凉地兵马的粮草,终于……时长两年的战乱终于将要重归平静,我军行至岷珠山时,定北侯却带着兵马从另一方来到了岷珠山,谁能想到……我父帅……我兄长……我军同胞……不是死在敌人手上……而是死在自己人的刀刃下……”
“什么意思?!”
宇文哮抓住秦叙白双臂,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秦叙白双目赤红:“我军在岷珠山脚下时就已经彻底步入陷阱之中了,而这时消息又被封锁,大靖根本收不到前线的任何军报……更遑论救援?宇文叔叔,错了啊……全都错了啊!”
宇文哮几乎崩溃的喃喃自语:“不是凉地兵马灭掉的骠骑大军……是……暮冀……是他背叛了大帅……”
陛下不是听信了定北侯的话,而是无法之法,凉地一战,定北侯的威望甚至已经超过了昔日的骠骑大帅。
来不及了……
已经彻底来不及了……
往日种种,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尘烟纷纷,全部浮现眼前,如今回首,惊觉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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