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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这些,他在最后噼里啪啦地敲上去:“循环!倒放!”
呼,一直在脑海里的某些灵感终于连成了串,万斛泉源,倾泻而下,李朝闻感到非常舒畅。
好想发给于磐啊!
他不自觉地点开于磐的微信,看见那个冷漠的“ok”,便又想起他没有追上来,不仅那天没有追进机场,后来他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李朝闻真的很失望。
不发了。
一看表,才十点半,幸好他拿了充电宝,不然该怎么消磨时光。
看看网盘里的剪辑素材吧。
他看到峡谷边,打火机的错位镜头,第五秒,于磐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李朝闻按了暂停,他深呼吸一口,心里乱成了麻。
好想他,一看见于磐的脸,那种销魂蚀骨的思念就会张开血盆大口,把李朝闻整个吞噬掉。
他也不管脏不脏,胳膊全拄在餐桌上,脑袋趴上去,想睡一觉。
可右手边的桌子上是个流浪汉大叔,他身边有个从d超市霸占的购物推车,里面装了全部家产,破被子,破衣服;左手边的桌子上是一群teenars{青少年},纹身打耳洞,一看就是不太学好的那种。
虽然说人家也不一定是坏人,但他还是不敢睡了,怕手机被人抢走。
算了,干等着吧。
她们俩是十一点半从酒吧出来的,都挺清醒,说是一人只喝了一瓶酒。
白天人来人往的慕尼黑火车站空空荡荡,黑森森的旧桁架很高,显得零星几个人特别渺小。回家的火车是有包厢的,两排乘客面对面坐,三个人刚好坐一个包厢。
“学霸弟弟,谢谢你今天等我们。”黑长直那位说。
“不用谢。”小李笑得很温暖。
灯光下,李朝闻才看出,她们应该比他年纪大些,可能是在德国读博士。
“你是硕士吗?”金发那位问。
“申的是硕士。”李朝闻不是申不上,是因为不想读博,跟爸妈谈判许久才取得的折中条件。
“那你刚来一年?”
“嗯。”
黑长直姐姐的眼神飘出车窗外,现在火车经过的是田野,外面什么也没有,她蹙了蹙眉毛,说:“国内现在是不是特别好啊?我都三年没回国了,我从16年就来了。”
李朝闻不知该怎么说,他怕勾起她的乡愁,便笑道:“反正我们合肥地铁还是只有五条线,19年就五条线。”
大家笑了。
“听小威说你学机器人的?以后回国吗?”金发姐姐又问。
“嗯,应该回吧。”李朝闻也不知道,他既想回国,也想世界各地流浪。
“你看你学历这么高,有机会还是回国吧,”黑长直姐姐从包里掏出卸妆水,使劲擦她的眼影,她说:“我不是不想回国,主要是我那个野鸡德本,国内不认,人家觉得你是花钱出来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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