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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的视线中有惊讶有探究。
你朝他轻轻摇了摇头,“一点意外……费奥多尔先生,让我自己平静一下吧?”
他握着你依然在发抖的手,凝视了你一会儿,慢慢松开了,“既然朔君这样说……”
他无可奈何般将自己的白色帽子取下来为你戴上,你的耳朵被帽子包裹住,热乎乎的,一种温暖柔软的触感。
“嗯、这样应该就不会太冷了。”他朝你微微一笑,离开了这里,贴心地为你关上了门。
你背靠着墙壁,尽力让自己的身体状态平复下来。
在窒息感稍微缓解之后,你拿出了手机,找到备注为“太宰先生”的联系人。
由于你的手还在轻微地颤抖,且全身使不上多少力气,你点了好几次,才把电话拨出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朔君?”
你慢慢地蹲下来,坐在地上,没有说话。
电话那边似乎意识到了你的状态不对,“是受伤了吗?”
“没有……”你的声音相比起往常要沉闷许多,“我找到了一件……”
太宰安静地听着。
“一件……”你摘下手套,感受着吊坠的冰凉,不断地在大脑中寻找着描述这个吊坠的词,“一件遗物。”
你的推测正确。这是遗物。
你们之间只有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太宰见你不再说话,轻声道,“谁的遗物?”
“我不知道……太宰先生,我不知道。”你无法控制眼泪的流出,“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人在至亲死后,接触到逝者的遗物,会这样的难过……这样的痛苦。”
“朔君……”太宰听着你沙哑的声音,迟疑道,“在哭吗?”
“太宰先生明白这样的感觉吗?”
背部靠着的墙壁冰冷,冷意从你的背一直蔓延到心脏,却好像缓解了身体的痉挛,你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我明白的。”他好像不太会安慰人,简短地回答了一句,似乎又觉得有些虚假生硬,低声重复道,“……我明白的。”
“太宰先生会怎么做?”你问。
“……什么?”
“当重要的人死去……太宰先生,会怎么做?”你用力呼吸着,手一直在颤抖。
你没继续把手机放在耳边,而是慢慢把手放下,开免提,盯着屏幕上的号码。
“如果是朔君面对这种情况,我会希望朔君知道,悲哀是无法遗忘的,人类所能做的,只有接受这份悲哀。”太宰的语调不疾不徐,有一种能够让人平静下来的魔力,“但是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试着,不让悲哀降临。”
“可是假如悲哀已经降临了呢?”
“那就用尽一切办法,让时间回到悲哀降临之前,阻止事件发生。”
太宰说着人类不可能做到的事,他的声音温和得像不存在于这个月份的春天。
“一切办法——即使可能要尝试千次、万次……”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但是朔君,你是太宰朔,不是二叶亭彻——不要在他的事上陷得太深了。”
“我知道了……”你挂断电话,将十字架吊坠戴在自己的脖颈间,捡起地上的书,缓缓地站了起来。
镜子里的你,脸色苍白得像纸,但身体已经不再抖得那么厉害,呼吸也平缓了很多。
也许你并不喜欢这具身体的应激反应,但这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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