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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默:“我到今儿才明白,有些瓜你就得强扭,哪怕不甜吃着自己心里也痛快,我前两天找你哥了,他没搭理我。”
一听这话,李格清醒了些,坐起身警告老同学:“消停点啊,别再打我哥主意,这瓜你要敢强扭,咱俩兄弟甭做了。”
“……”董默闷了口酒。
李格突然觉得没劲儿,再跟董默来往,对元丰不好,而对元丰不好等于对陈硕不好。自己辛苦追他妈大半年,别竹篮打水一场空,叔嫂关系还闹僵。
一想到自己上赶着热脸贴陈硕屁股,持续贴了八个月,他就不痛快,浑身上下哪哪都燥。跟小时候看的猫爪老鼠动画片一样,心里头憋屈死了,表面看他是威风得意的汤姆,其实回回在杰瑞那儿吃瘪。
操。
猫生来就是老鼠的天敌,是捕食者与猎物之间的关系,自己这贴的是不是有点窝囊了?甭管陈硕在不在意他,也不会跟他亲热。
都他妈什么年代了啊,李格暗骂,姓陈的不会真以为他想牵手过家家吧?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呢?
“董默,我走了。”
见李格醉醺醺的,董默不放心:“我送你一趟吧。”
“不用,我还有事儿呢。”李格脚步虚浮地出了酒吧,一通电话打到助理那儿。
可怜于锐大晚上赶到酒吧附近的停车场,老板居然在车里睡着了。他轻拍老板,“李总,醒醒,李总。”
李格迷迷糊糊醒来,见是于锐,交代于锐开去陈硕的公寓。
于锐通过微信知道陈硕在外地出差,好意提醒:“李总,陈助理在出差呢。”
“操。”李格臭骂,“他出个屁的差,躲我呢。”
于锐:“真的在出差,我跟他联系过。”
李格:“你手机给我,我来给他打电话!”
于锐:“那不行啊李总,万一穿帮了,回头陈助理连我都不搭理,谁给你传递消息啊?”
“你他妈传个屁!”李格继续臭骂,“让你办点事儿跟个废物一样,他到今儿都没给过我好脸色,就赖你。”
“……”老板醉了话又多起来,于锐内心冤枉,心想穿帮就穿帮,自己可不想做这劳什子的夹心饼干,谁知刚掏出手机,老板已经打上电话了。
李格直接拨他表哥那儿去了,电话一通,就嚷着要求贺颜放人:“我相思病都让你给整出来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那头贺颜跟元丰小别胜新婚,两口子刚要办事儿,被这通电话烦得教训表弟,“发什么酒疯?”
李格:“哥,没你这么过分的啊,我身体都快憋出毛病了,赶紧把陈硕放回来。”
贺颜:“我下午就回来了,没跟你说么?”
李格:“???”
贺颜:“挂了,忙。”
李格瞬间弹坐起来,“于锐,开车!去陈助理家。”
跟着贺颜去农村走了一趟,陈硕不禁忆起童年。
小时候的日子很苦,姥姥一个人拉扯他,陈美芳在镇上给人打零工,靠着微薄的工资养活他和姥姥。
他听陈美芳说过,景海北上打工出了意外事故,欠了外债不说,也没有钱拿回来,希望他理解爸爸。
陈硕打小沉默寡言,姥姥去世后他被接去镇上随母生活,一度被街坊怀疑自闭,劝陈美芳带去医院瞧瞧。陈美芳气不过闲言碎语,也想为孩子拼点什么,带着孩子去了县城打拼,用手头的钱租了个门脸儿,前头是杂货铺,后头是他们母子俩的家。
回忆过去是痛苦的,会让陈硕产生悲伤的负面情绪,尤其看景海现在日子过那么好,有妻有女,而陈美芳饱受病痛折磨,撒手离去,他没办法不恨。
想起这些痛苦的回忆,陈硕又觉得不那么痛苦了,至少有一点很好,他可以暂时不去想某个影响到他生活的变态。
或许今晚能睡个好觉。
“砰砰砰——”敲门声急促而有力,如暴雨前的惊雷,突然划破安静的夜。
陈硕心头一震,整个人迅速进入一种应急状态。他下床没穿拖鞋,光脚往前几步,很快便听到李格的声音,隔着防盗门,那声音含混,带着浓浓的醉意。
“开门!”
“陈姓的,我知道你在家!”
“别跟我装死啊,信不信我把你邻居都吼出来,让他们瞧瞧你什么臭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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