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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竹想到田妈妈也是这样草草出殡的,心下一痛。
“开棺。”他压下心中悲痛,对衙役吩咐道。
棺材并未钉死,很容易就被打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映入眼帘,两张惨白的脸望向众人。
开棺的两名衙役,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安济院对待尸体不错,都给他们都穿上了半新不旧的寿衣。
只是棺材又薄又窄,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东西,花竹招呼衙役:“查一下车上有没有夹带。”
两个衙役不情不愿地搜查了一遍牛车,一无所获后,站回花竹身后。
“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安济院众人将棺盖盖好,准备走人。
“等等。”花竹示意衙役再搜。
这一次,两个衙役却都不愿了。
“大人,此车已经细致搜查过,您刚才也看到了,没有问题。”出殡本就是晦气之事,更何况安济院是城内的善行,他们并非收钱办事,有时候发丧会不及时,出殡的时候,尸首已经开始腐烂。
两个衙役不愿意再搜查,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花竹站在车前,已经能看到两具惨白面颊上腐烂的尸斑,还有微微的腐烂气息迎面飘来。
“大人,若是无事,我们还赶着去郊外。”赶车人催促道。
花竹不语。
这车肯定有蹊跷。
“再将棺材打开看看。”
“大人。”身材魁梧的都头走上前,他双手背在身后,眼中却透着一股不屑,“此事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
“棺材已经查验过,没道理再验一次。何况,安济院是城内义社,我们为官作吏的,不好多加为难。”
“今天这棺材不对劲。”
赵青还是带着刚才那副笑容,对花竹说道:“大人莫要血口喷人,我们安济院做的是扶危济困之事,大人身为钱塘县尉,理应为民除害,而非欺压良善。”
花竹被扣了这么一大顶帽子,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但他今日铁了心要查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今天赵青亲自操持出殡之事,正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于是他站在牛车前面,并不让路。
“大人,若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先告辞了。”赵青见他如此,索性不再客气,让赶车人绕开花竹就走。
都头和衙役们,抱臂站在一侧,却不加以阻拦。
花竹看着牛车深深的车辙,坚信自己没有看错——这车一定是有问题。
但是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薄薄的棺材,腐烂的尸体,两张毫无血色的脸,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东西的平板牛车。
花竹忍不住想起田妈妈,她出殡的时候,也是如此吗?
可为什么埋葬的时候就只剩下头颅了呢?
等等!
这尸体的颜色不对,腐烂的味道也不对。
花竹是驭灵人,对世间的气味本就敏感,今日这两具腐尸,却只有淡淡的腐败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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