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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柳氏见到她,微微支起身子,嘴角扯出一抹笑,“想来我们一别才一两个月,再见你已被封为乡君,而我……瞧瞧如今我这模样,都不好意思见你了。”
如今秦瑶作为乡君也不用向她行礼了,倒是一屋子下人朝秦瑶屈了膝。
柳氏让丫鬟们搬来椅子,请她入座上茶。
“听闻世子妃与世子,要和离?”秦瑶锁了眉头,单刀直入问道,“为何?”
“你知道了?”柳氏苦笑。
秦瑶将殿外之事与她说了:“世子还问你近况如何,你们两人明明都知晓对方心意,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柳氏摇了摇头,似有难言之隐。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她身边丫鬟忿忿不平道,“还不是几句流言蜚语?”
“什么流言,竟搅得世子非和离不可?当初在逃亡路上,世子宁愿只身入许州找你,也不肯跟我们回京,他能如此轻易与你和离,无论如何我是不信的。”秦瑶道。
“也不知哪里传出来的。”柳氏皱眉,叹了口气道,“说我在许州,被那些人玷污了去。”
秦瑶大吃一惊,这等流言蜚语对于女子来说,简直是要人命!
若放普通人家,早让女儿自尽已证清白了,还好相国只有这一个女儿,他又不是迂腐之人,所以任凭流言如何,他也不在乎。
大不了离了世子,女儿回家常住。
柳氏则愁容满面,托着腮无力倚在榻上道:“我是曾遇到一人,若不是他,我早有不测,可此人是我儿时伙伴,他尊我重我,并未对我有任何不敬。”
“那人是谁?”秦瑶直觉此事不对,“能传出这种流言,若与那人无关,也与他身边之人脱不了干系!”
若真是流言,那传出流言的人定有目的,只是……
她看了看柳氏,两人之间交情不深,她不敢确定此事真假,更不敢确定对方是否会利用自己。
秦瑶想到世子,还是忍不住想要帮他一把,毕竟他人是蠢了些,对这位世子妃却是真心喜爱。
“身边之人……”柳氏念叨着,渐渐理清其中关键。
秦瑶进一步试探道:“你当初选择落脚许州,是因有那人在,知他可保你平安?”
柳氏咬唇,恨恨道:“我哪顾得上这么多,只道那许州严笠是好人!我在家时见他与父亲来往甚多,谁料他暗中投靠了二皇子!”
看她神色,与那人相遇确属偶然。
她继续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了,我与那人幼时曾是邻居,他父亲与我父亲那时都在延城为官,只因他是家中幼子,上有两兄长,见家财无望,就从军入了许州府兵,此次因举报平反有功,擢升入了禁军。”
秦瑶似乎听陈衡提起过,此次多亏有一人在许州城内做了内应,才轻松切断了江城与许州之间的联络。
“那人是不是姓阮?”她问。
柳氏点头道:“正是阮正,我与他多年未见,在许州遇到时我也吃了一惊,看他已成家立业还替他高兴。”
“他成家了?”秦瑶追问。
“他家里给找了中书通事家的女儿,也是门当户对,十分美满,只是两人刚成婚不久,还未有个一儿半女。”柳氏目光亮了亮,“他娘子我见过,姓卢名唤玉竹,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秦瑶不由问道:“如何良善?她如今是随夫君来京城了?若她偶然得知,她夫君心上人另有他人,会不会放出些不利于那女子的流言蜚语?”
柳氏摇头:“不会的,卢家家风颇严,教养不出这样的女儿,况且我与阮正只是偶然相遇,幼时如何早忘了,说他心里有我,不可能!”
“那你心中可有他?”秦瑶幽幽冒出这句话。
“怎么可能?”柳氏原以为自己听到了一句笑话,正欲大笑,突反应过来,收敛起笑容道,“你不信我?”
秦瑶忙俯首道:“世子妃恕罪!经此一问,亦再无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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