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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前三次循环是死在宿舍里的,但不得不说,此时此地听到徐青歌的嚷嚷声,路时缘终于有了一种活着的实感。她犹豫片刻,并不打算把这些记忆告诉舍友。对方精准地杀了自己这么多次,肯定不是随机作案。
不过就算说了……想了想,除了这位AAA水电徐工,其他两位肯定都很难相信。
路时缘合上电脑塞进包,取下挂钩上的羽绒服,边套边说,“等会有课你去不去。”
“去。”
“行,”路时缘点点头,把袖子抻平,“那我不去了,今天公司临时让我过去处理一个项目。”
“姐姐,你……”
徐青歌拽住一片衣角擦着眼镜走出来,话音未落,就听到“咔嚓”一声,宿舍门被打开了。
光线涌进来,终于提高了这个空间的能见度。门口处站着个短发女生,身形高挑,双手拢着一盒快递。
记忆对上了。
路时缘的心沉下来,最后一点期待也随之破灭。
徐青歌总算戴上眼镜,不用费力虚着眼看人。她扭过头,有些吃惊。“你拿快递呀。”
“啊,”沈杳柔柔笑着,“忘记说了可以帮你们拿。”
路时缘已经收好包。她瞟了眼来人手上的快递盒,尽力端住面上的神情。“没事,那我先走咯。”
“诶,”沈杳看着路时缘走出寝室的门,才把视线转回来,“她是去上课吗?”
“她要是去上课起码再过半小时才会出门。”徐青歌吐槽,“你等等去不?”
“去。”
“行,”徐青歌马上喜笑颜开,抬起脚甩掉拖鞋,三两下爬上了床。“你和绵姐帮我俩签个到。”
徐青歌扑进床帘,被窝还留存着午睡的余温。她屁股一挪靠上抱枕,横过手机点开游戏,余光里的阴影忽然滚动了一下。
抬起头,看到沈杳的脸几乎是贴在纱帐上,双眼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不……不是,”徐青歌吓了一跳,“你爬上来干啥呢!”
“她去干嘛了?”
***
路时缘反手掏卡的时候,下意识朝宿管房看了一眼。
常年敞开的半扇窗口里,阿姨背对她,貌似正整理着柜子上的东西。
收回视线,路时缘觉得自己有点太敏感了。
她勾住卡套上的钥匙圈,划过门禁走出宿舍楼。
风很大。羽绒服从脖子伸展到脚踝处,如一卷被子般严实地裹着她,是件能带来安全感的衣服。
但事实证明这是一种错觉。因为“被子有绝对结界”这条理论并不可靠,几次死亡经历都说明了这一点。
记忆片段式地闪回,路时缘脑袋发胀。方才在宿舍来不及整理这些信息,但走出来时,外边的风又刮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靠在自行车棚旁。现在是上课时间,里边的车走了一大半,路上基本没人。路时缘盘算着接下来去什么地方,公司首先被排除。人之将死,这实习不干也罢。
余光忽然捉到一团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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