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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有的一次交流,给谢韫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让他感到羞愧。
他想让芙蓉来见岳丈。被木老爹阻止了。他身上有鞭伤,不想叫女儿看见难过,更不想引起误会。女儿嫁的好,又有这么好的女婿,他放心了。
谢韫之同他说好了,等他养好了伤再接他家去,让他们父女团聚。
哪知,木老爹刚刚能动,就偷偷走了。还留下了许多财帛金银。
这些俗物对谢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却是一位老父亲对女儿深切的爱。
谢韫之默默收了金银,没将实情说出,只说云州老家寄来的,又说等孩儿出生了,他们一起带孩子回云州,将岳丈也接来京城孝敬。他会在京城安置一处宅子,往后她可以常回家走动。
那一瞬,谢韫之仿佛从木芙蓉眼里看到了光,很亮。
她很是快活了一段时日,直到平安出生。
直到她尚在月子中,小心翼翼的问他:“能不能提前给我爹捎信?让他来看我,我想他了。”
后来,她娘家来人,良西木家。
她眼中的光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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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之一早递了拜帖,站在门口敲了许久的门,门外围拢了看热闹的百姓。刺史感到脸上无光,都打算强撞门了,大门才缓缓打开。
转过影壁,木老爹就坐在正对面的大厅内,散发赤足,半臂露出,敞着胸口,身上有刀疤,狰狞可怖。
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笑吟吟和气生财的行商模样,气沉沉凶神恶煞倒似随时取人性命的恶霸土匪。
通道两旁,左右相对站着拎着锄头刀具的庄稼汉,都是一脸凶相。
刺史原还走在最前头,一转过来,吓一跳。
他和木老爹也算是老熟人了,月前还一起吃过酒,生意人要想生意做的平顺,寻常时日里的孝敬是少不了的。
谢韫之说想娶隆兴商行木家的女儿,林刺史虽觉这位谢家子鬼迷心窍有自毁前程之嫌,却又为老友感到高兴。
一表人才的女婿,无量前程,还是谢家子,这是打着灯笼都寻不到的好亲事啊。
要不是这位公子看上去痴心一片,不容更改的模样,林刺史都想自荐亲生女儿了。
“木兄,你这是……这是为哪般呀?”林刺史大惑不解,匆匆扫一眼同样被惊到的谢韫之,深觉丢人。
木老爹昨夜就召集了庄子上的农夫,天不亮起身,严阵以待。本想给那拱人家好白菜的大猪蹄子狠狠一个下马威。好叫那不将商户女儿当人自视甚高的贵公子也知道,他们不是好欺负的!
岂料林刺史清晨突然拜访,同来的还有本郡有名望的三公,当即脚丫子抠地,尴尬的莫可名状。
木老爹拨开挡住眉眼的发,露出一张笑起来憨态可掬的脸。
“这不是入冬了,要请社神,正排演呢。叫刺史和三公见笑了,”一面一一拱手拜过去,一面仓促的拢着头发和衣裳,目光扫过,最后落在一年轻人身上。
只觉此人气宇不凡,非池中之物,绝非此间地界能养出来的矝贵雅正。
木老爹素来眼光毒辣,心下已高看年轻人,自觉做谦卑状,身子又往下躬了躬。
谁知那年轻人谦逊有礼的很,竟上得前来,双手捧住他胳膊,“伯父,不可行此大礼,晚辈担当不起。”
木老爹看向林刺史,眼神探询,开口道:“这位公子是……”
林刺史也是疑惑,谢韫之来寻他保媒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他和木行舟是认识的。先结交了父亲,再认识了女儿,后有求娶之意。为表诚心,以示郑重,请林刺史和当地三公做媒,上门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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