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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疏没被明婉婉的气势所慑,她扬起瘢痕遍布的脸,沙哑地说道:“明小姐,我不知今日你以什么身份,扰我与贺郎的大喜之日,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贺郎对我用情至深,莫说你与太子有婚约,就算日后你能嫁入贺府,也须得叫我一声姐姐。”
明婉婉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珠泪宛然,她凄然道:“你自毁面目,便以为能瞒天过海么?我不知你姓甚名谁,但我知你一定不是阮玉疏。”
阮玉疏听闻此言,有些惊怔。
明婉婉逼近一步,厉声道:“你还记得琴川渡泗明闸么?”
阮玉疏瘢痕交织的脸有一瞬间的痉挛,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惊恐万状地嗫嚅道:“你……你怎会知道,你究竟是谁?”
谁知,本来咄咄逼人的明婉婉却突然警觉地抬头,颇为忌惮地瞥向窗外,紧接着,一团月白水雾散开,明婉婉已不知所踪。
本已惊慌失措的阮玉疏,看到明婉婉凭空消失,双目一翻,瘫软晕倒在地。
直至出了玄同境,凤生还在气鼓鼓地叨叨:“又来!丞相府真假太子的戏码,还不够狗血嘛?明婉婉不是明婉婉,阮玉疏不是阮玉疏,我这会儿说起来,都觉着绕口,而且,你为何这么快就拉我出来,我还没看到窗外来者究竟何人,能令明婉婉如此惧怕。”
岑鸾:“晏云开。”
凤生:“呃?”
岑鸾:“不是问窗外来者何人么?”
凤生:“明婉婉为何会怕云开哥哥?”
岑鸾:“人自是不会怕的。”
凤生:“为了搞清楚她究竟是人还是……别的什么,我须得去琴川渡泗明闸走一遭。”
岑鸾并未接话,人却已踏着云头,负手而立,稳稳地朝琴川渡方向行去。
凤生急道:“等等我。”她紧急捏了个移字诀,却跌跌撞撞地飞过了头,还是岑鸾一把拽住她飘飞的衣袂,似风筝收线般,拉回身边,又虚虚地扶了把她的细腰,凤生才不至于狼狈跌倒,两人共乘云朵,倏忽间便到了琴川渡的泗明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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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琴川渡之所以波平如镜,正是因泗明闸这道坚固屏障,才让咆哮的川流得以规束。此时,月光遍洒,银波粼粼的河面,泗明闸似一道黝黑沉默的山脊,佑护着琴川渡两岸的水畔人家。
凤生低头俯看夜色中的泗明闸,飞下云头,便要登岸。
岑鸾沉声道:“要去何处?”
凤生:“下去打听打听,泗明闸近日可出过人命。”
岑鸾轻嗤道:“你上辈子,是个仵作吧。”
凤生:“可我总得知道,明婉婉对阮玉疏所说的琴川渡泗明闸究竟是何意,她们又与惊动我恶罐的水灵,有何关联。”
岑鸾纤长的玉指随意一翻,掌上便多了一块形似鹿角的莹石,莹石绿晕流转,光华不可逼视。
岑鸾:“赏你了。”
岑鸾手掌轻挥,鹿角莹石稳稳飞向凤生。
凤生忙不迭地迎上去接住,小心翼翼抚着莹石的光晕,狗腿地笑道:“这又是什么宝贝?”
岑鸾:“青琅轩,又叫照灵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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