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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烬眼尾往后挑,看向沈逆。
这一眼,竟带着一丝软媚的滋味。
不过沈逆明白,边烬不会有软媚的时候。
那是被自尊烧红的眼尾。
沈逆不再看她,手探到清洁口下方,超声波消除附着在手上无法用肉眼观察的微粒,纳米抗菌喷雾随后全面喷洒,所有污秽和病原体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机械师的双手不仅清洁无菌,还覆盖了一层洁净的薄膜,像透明的手套。
准备好了一切,沈逆再去看边烬时,见她单臂握拳压在脸边,另一只手臂撑在腰侧,似乎想将自己撑起来。
边烬正对着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子。
镜中的她额头上渗着光亮的冷汗,双唇红得不自然,一贯冷调的脸庞上覆着一层不曾出现在她身上的虚弱。
濒死的虚弱女人,谁轻轻将她一握,都会让她支离破碎。
沈逆胸腔里有种酸楚在失控蔓延。
边烬这样的天之骄女,为何要让自己沦落至此。
或许换一个人来为她修理,她可以闭眼忍受。
唯独沈逆,让那份难堪无限放大。
可除了沈逆,又有谁会倾尽一切修复她?谁又能修好她?
沈逆握住她的手腕,言语间故意的刻薄更甚。
“师姐多虑了。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件破损的机器,谁会对破损的机器动念头?你如果现在执意从台上离开,活不到门口。”
沈逆就差将“自作多情”念给她听。
边烬挣扎的动作因为沈逆这番无情到露骨的话,有了微妙的停顿。
沈逆将台面上的皮质环拉开,环住边烬的左腕,将她的手腕固定在台面上。
边烬脸色通红,“沈逆!”
居然连名带姓地叫。
沈逆不太客气地将她脚踝也固定住,绕到右侧,执起右腕,目光散漫地落在皮扣上,似在对那皮扣说话。
“它能有效防止脉冲震荡对你造成的二次创伤。忍忍。”
边烬的耳尖已经红透。
沈逆不再去看她太过消瘦的躯体,冷淡地说:
“师姐,该睡一会儿了。”
将麻醉剂注入边烬盆骨的接插口。
边烬看到自己的另一只手腕也被固定时,忽然想起破碎的水晶球。
买的时候老板说是最后一颗,往后恐怕再也买不到了。
边烬突然道:“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吗?”
意识便断在这里。
到底是双S级战斗天赋者,强力麻醉剂注入接插口后,起效的时间都比别人慢了许多,还能再说一句条理清晰的话。
确定边烬失去意识,沈逆看着她沉睡的侧颜,回味刚才那句。
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吗?
这话说得实在太直白,直白到让沈逆意识到她居然在在意。
女人。
不是“师姐妹”,也不是一起长大的“青梅”。
“女人”这个词从未出现在她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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