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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文落款,却不是圣人谢衍,而是一个小篆的“殷”字。
谢衍前世的炼器之术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若说惊才绝艳,远比不过殷无极。
帝尊的墨者天工术,堪称登峰造极,整个修真界无有匹敌者。
谢衍年轻时兴建儒门,画了不少图纸,极是天马行空。时任圣人弟子,儒门首徒的殷无极,竟然能将他的奇思妙想逐一实现,如今儒门的大半天工奇巧,都与他有关。
谢景行细细拂去核舟上的灰尘,看着树下的师徒两人。
司空姐弟扯头花,如今进入白热化。
司空彻虽然修为比司空娇高出一筹,却不肯正面与姐姐作对,只是颇爱撩闲罢了。
他见了谢景行,就和见了救星似的,一边扑来,一边大呼:“小师叔救我!”
司空娇大怒,手中握着弓,从背后抽出一支箭,娇声斥道:“笨蛋阿彻,小师叔也救不了你,说!你把我的胭脂藏哪儿了?那可是我攒了一个月才买到的,我要带去仙门大比的!”
司空彻咂舌:“那颜色粉中带紫灰,涂上去和鬼一样。姐,你化成这副模样,往别的道友面前一杵,旁人还以为我儒宗对女弟子投毒!”
“那是成熟美,你压根不懂。”审美被吐槽了的司空娇气得半死,你了半天也没讲出话,只得扭脸看向谢景行,粉目盈盈,“小师叔你看他,评评理啊!”
谢景行本就是隔岸观火,见火烧了过来,便不得不拿出长辈的态度主持公道。
他轻咳一声:“阿彻不对,怎么可以藏起你的胭脂呢?”
司空彻喊冤:“我这是为她好!她本来就脾气暴躁,这样怎么嫁的出去?”
却不想,司空娇拧着他的耳朵:“好呀,我看你是嫌我烦了,想着把你姐姐嫁出去就能去山下浪了,我今日不掀了你的皮,就不是你姐!”
谢景行:“……”
姐弟俩是龙凤胎,一个脾气暴躁刁蛮,一点就炸;一个顽劣浪荡,嘴贱又爱撩拨,放在一个地儿必然是要吵架的。
但这俩吵嘴归吵嘴,闹腾完了,没多久又会黏在一处,感情好得很。
但比较麻烦的是,司空娇好像对他有点什么不可说的少女心事,哪怕早就被他弟捅的底儿漏,也不太好处理。
毕竟,她是个徒孙辈的小女孩,这份喜欢也幼稚得很,当不得真。
“陆辰明,你就干看着兄弟被打,不厚道!”
白衣少年叼着小鱼干,坐在树杈上晃着腿。他眉眼倦懒,对万事都漠不关心,遥望远处时,有一种别样的冷淡。
他听见树下有人唤他,低头一瞧,见司空姐弟掐到白热化,就顺手把啃干净的鱼骨头往树下一丢,正好砸到司空彻脑袋。
见司空彻投来控诉的眼神,少年噗嗤一笑,才显出几分人味:“叫你惹她,活该。”
司空彻被自家姐姐整的连滚带爬,半扇衣袖都要被箭勾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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