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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动一动呀。”他说,直到萨克帝被他烦得不行、一屁股坐进了窝里才消停。
格拉趴在窝的边沿,低头舔了舔对方手臂上的一道伤口。
这个举动过于自然,以至于忙着想东西的核心种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一把将雄虫拎到身边,牢牢地摁住。
“别乱碰!”
“我没有乱碰。”格拉的表情很严肃,“你需要治疗。”
萨克帝想说这是什么小菜鸡的治疗方式,就像男孩子小时候舔舔伤口、骗自己伤口不痛了的那种。
但他很快发现那道伤口真的在逐渐愈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微的麻感。
“我也是核心种,”格拉说,白色的小鳞尾竖在背后,让萨克帝有一种牙痒痒想要扯一把的冲动。
“核心种雄虫是很有用的。虽然我的……我的翅膀发育不完全,但我的信息素没有问题。”
在提及基因缺陷时,雄虫的尾巴又迅速耷拉了下去,本能地将那对残疾的翅翼和不太美观的鳞尾都往身后藏了藏。
“我很厉害的。”
他的声音小小的。
萨克帝看了他一会,最终以一种粗鲁的姿势往窝里一趟,干脆地摆起了烂。
“行行行你治吧,你知道什么地方不该碰。”
格拉立刻发出了嗡嗡声,他高兴地在雌虫的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甜得让人牙疼的信息素扑了萨克帝一身。
细长的舌头从口器中伸出来,一点点地舔舐着对方肩胛处的伤口。
核心种雄虫的精神安抚力极强,对雌虫也确实有着独特的促进愈合的治疗作用。
黑色核心种血液中残留的信息素让格拉嘤了几声,白色的鳞尾又一次无意识地缠绕在深黑的尾鞭上。被舔过的伤痕逐渐变淡结痂,不再是满身血淋淋的状态。
他们像是两只蜷缩在洞窟里的野兽,以最原始的状态,毫无羞耻心地贴在一起。
“你吃过人吗。”
萨克帝突然问。
当肩膀处最大的撕裂伤终于收口,格拉正兴高采烈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雌虫全程没有挥开对方,像是兀自陷入了某种沉思中,神游物外。
雄虫因为这突然的提问而惊讶了一下。
他忐忑地贴着对方,微微抬起身体,离开那些正在缓慢愈合的伤疤。
“我没有。”
他小声说,翅膀不安地摩擦了一下。本能和精神力都在疯狂警告,警告这个回答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加重要,务必实话实说。
“我们和人类已经停战很久了,高等基因族群会和人类一起修建时间河呢。”他补充,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我们捕猎异兽,但不是每次都能分到,我的兄弟们更强壮,他们常常将猎物抢光。”
而黑色的雌虫再度沉默了下去。
格拉贴着他很久,对方都没有再说话,好像刚刚的问题只是随口一问。直到他即将陷入睡眠的前一秒,他感受到身边的核心种又一次发出声音。
“有一件事我应该问你一下。”
低沉的声音响起,将昏昏欲睡的格拉拉回现实。
半截细软的泛白鳞尾搭在对方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动,他好脾气地轻轻回应,“嗯。”
萨克帝金棕色的眼睛看着巢穴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像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雄虫感受到雌虫的此刻说不上生气,但也称不上喜悦,仿佛在经历漫长的思考之后做了什么决定。
他听见对方开口,以一种平静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或者“我们去搞点能源石”一样。
“你的名字是什么。”
萨克帝问,他的头转过来,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眼瞳在照明矿石的光线下像是平静深邃的金色湖泊。
“你真正的、原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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