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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轶洲声线偏沉,从听筒传出,更附加了一点磁性:“嗯。”
她下意识抬手按了按另一侧的耳朵,很客观地评价,觉得他声音好听。
沉默了两秒,她又提议:“周三上午签婚前协议?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商量了还有时间改。”
薄轶洲:“可以。”
两人又聊了两句,向桉回忆整个流程事项,觉得都商讨得差不多了。
和聪明人聊事情就是简单,几句话的功夫就可以敲定。
她关掉那个网络链接:“那......”
薄轶洲站的地方左手边临着楼梯口,此时上来人,中年男人,是他本家的三叔。
“稍等。”他对听筒那侧的人说了句。
再之后转身,叫了一声:“三叔。”
薄家三叔比他年长将近二十岁,小时候看着他长大,关系亲近,刚走近前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听语气不像在跟生意上的人说话。
此刻抬手示意了一下他的手机,笑道:“在跟谁讲电话?”
和向桉结婚就是为了应付家里,之后肯定也会跟家里人报备,所以没什么好遮掩。
想到这里,薄轶洲维持右手手机递在耳侧的姿势,用了一个很简单的称谓:“我未婚妻。”
电话没挂,向桉自然也听到了这几个字。
难得的她有一点不自在,本来已经放回耳边的手机,重新拿下来点了免提键,之后稍稍偏头,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再之后那面两人几句寒暄结束。
薄轶洲注意力重新放回和向桉的通话:“还在听?”
向桉轻吸气,试图让自己的不自然感少一点:“嗯。”
“你接着刚刚的事情说。”薄轶洲道。
刚刚,刚刚说哪儿了?一打岔她还真忘了。
对方等了她几秒,没有听到回音,喊了她一声:“向桉?”
“嗯。”
她还在回想被打断前的对话,忽听对方又说:“你怎么这会儿话这么少?”
薄轶洲站得累了,单肩抵靠在墙上,任由窗外的风掠进来,扫在他身前。
他轻轻眯眼,觉得她的反应确实奇怪,聊事情时她一向滔滔不绝,无论是工作还是被她当成公事的结婚,都条理清楚,很少有反应慢的时候。
“是因为我叫你未婚妻?”他忽然问。
被揪出原因,她有点尴尬,就算之前订婚,也没被人这样叫过,所以她觉得自己反应慢了半拍,很正常。
轻咳稳声,语气自然:“也不全是。”
“嗯,是吗?”那边人笑了,正经的口吻,又来了句,“未婚妻。”
向桉:.........
她指骨碰碰鼻尖,不甘示弱:“是呢,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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