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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当家的才智,定然知道他去信一封的用意所在。大当家会过来吗?过来之后,能够扭转现在越来越危急的局面吗?
如果大当家能够扭转局面,把冀州双手奉上又如何。
大当家只要冀州。
而他二叔,还想要他全家的性命。
马车经过特别的防震改造,行走在平坦的道路上时,马车里的人几乎感应不到震动。
衡玉倚着马车壁,闭目养神,听着春冬在为她念各地的情报——与相对平静的并州比起来,其余十二州都各有各的艰难坎坷,乱世已经开启。
突然,衡玉慢慢掀开长眸,坐直身体。
春冬停下念情报的声音。
衡玉抬手,将马车帘拉开一角,询问策马跟在马车边上的侍卫长:“快要到定城了吧。”
侍卫长答:“应该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
衡玉思索片刻,问:“这一路行来,前往定城的商队和百姓是不是太少了。”
冀州地处华北平原,这里土地肥沃,地理位置优越,所以人口数量比并州要密集上不少。
定城是冀州最繁华的城镇,按理来说一路上不应该这么清冷才对。
“看来冀州牧病重的消息已经在冀州传开了,商队和百姓都知道如今定城风声鹤唳。”衡玉又自己回答了自己的疑问。
不用多想,放出这个消息的肯定是祁珞的二叔祁澎,他想要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冀州官员和世家投靠他。
衡玉思虑片刻,说:“我们中午不休息了,全速赶到定城,让车队的人暂时用干粮应付一顿,今夜再让厨子给大家准备好酒好肉。”
随着衡玉的命令传扬开,车队的速度提升了些许。
车轮滚滚碾过,一个多时辰后,‘定城’这个饱经风霜洗礼的城门牌匾倒映入众人眼里。
还没等车队的人松口气,他们就被定城负责把守城门的士兵拦下了。
为首的士兵高声喝道:“你们是何人?不知道如今冀州牧病重,定城未免混入贼人,已经不允许大型车队进城了吗?”
侍卫长板着脸,将祁珞送去的邀请函递过去:“我们受祁公子的邀请,前来参加他的加冠礼。”
为首的士兵垂眸扫了眼邀请函,感觉有些棘手。
他招来手下,在手下耳畔低语几句,他的手下急匆匆跑进城。
士兵这才看向侍卫长,声音温和:“如今城中守卫由祁澎大人负责,我们需要请示过他的命令,还请诸位先在一侧稍等。”
侍卫长抱拳,也不为难他,对方也只是听命行事。
衡玉坐在马车里,将他们的对话尽收入耳。
她慢慢端起面前的茶水,一口饮尽:“连城中守卫之权都落到了祁澎手里,看来祁珞现在的情况的确说不上好啊。”
州牧府里,祁澎正在认真招待贺家家主:“劳烦贺兄舟车劳顿了,接下来这几日,贺兄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
“以你我二人之间的交情,贺兄不必客套。”
祁澎又转头看向贺瑾,温声笑道:“比起几年前,侄儿的风姿越发出众了。我与你父亲通信时,他夸你弓马娴熟,又能提笔作诗,比我家那几个小子成器多了。”
“侄儿如果不嫌弃,就多与我家那几个小子待在一起,也让他们跟你学学。”
贺家家主笑得温和,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祁兄实在是太客套了。”
室内正聊得其乐融融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在得到祁澎的示意后,有人快步走进来禀报了城门一事。
祁澎脸上笑意收敛:“那些是什么人?”
“看了他们的文书,似是……并州牧的人。”
祁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没想到祁珞居然有能耐让并州的人过来给他撑腰。>>
“祁兄不必忧虑。”贺家家主抚着长须,笑着提醒,“这里,毕竟是冀州。”
祁澎哈哈一笑:“贺兄说得是,不知道贺兄可要与我前去城门,试一试并州来人的深浅?”
“也好。”贺家家主随口说道,又看向跪坐在他身侧的贺瑾,“瑾儿也一道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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