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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抢不到的。”
殷无极侧头,看着勃然大怒的三人,嗤笑道,“一个个来太麻烦了,一起上。”
夤夜,十里梅林,红莲业火。
殷无极的左手中,赫然出现一柄通体漆黑的古朴长剑。
魔道帝尊立于烈火间,如不可摧撼的山岳,谈笑间尽是狂傲风流:
“剑者,百兵之君。本座的无涯剑曾与圣人谢衍的山海剑并称‘双绝世’——”
“此去经年,你们之中可有人,能接下我洪荒三剑?”
风飘凌九歌剑阵摆开,“先让我来领教帝尊剑法。”
殷无极剑锋上挑,看似随意地向前跨了一步,玄袍猎猎狂舞,威压慑人。
“风师弟,你祭出九歌东皇太一,摆东皇剑阵,有三不智。”
“其一,屈子九歌乃是祭歌,庄肃有余,杀心不重。”
“其二,《帝王本纪》云:天皇大帝耀魄宝,地皇天一,人皇太一。未至圣人境界,以祭文驱策人皇太一,你心魔入体,能使出几成?”
殷无极亦是圣人弟子,对儒门功法再了解不过,所以一针见血。
风飘凌抬眼,眸中红光一闪而过。“少说废话。”
“其三,在我面前玩剑阵,风师弟,你可知什么叫班门弄斧吗?”
风飘凌曾于道观修行,后改投儒门,所以他的一招一式,难免带上道家神异。
九歌是圣人所授,又被他持续精研,哪里能忍如此贬斥。
东皇太一的虚影遗世独立,剑光自虚空之外袭来。
风飘凌手中长卷流动着金光,勃然大怒:“魔君殷无极,谁许你叫我师弟!你不过是师门叛徒,在堕入魔道那一刻,就不再是圣人门下了!”
殷无极最恨别人提起这件事,这分明就是在提醒他——你已被逐出门庭,没有任何资格喊谢衍为师尊。
就算圣人身后五百年,你也不能名正言顺地进入圣人庙祭拜,只得于庙宇之外徘徊遥祝。
“好,当真不错,那便接我洪荒三剑!”
殷无极阖眸,左手一扬无涯剑,魔气四溢。
谢景行见他脸色,心知不妙。
他被困结界,不断用玉笛敲打结界,试图从内部寻到破绽。
此时,却听殷无极扬声大笑,语气狂妄至极。
“圣人谢衍,剑出山海,断江流,劈北渊,斩帝君,因此他的剑得名山海,为后人万世传扬!”
“如今,他的弟子不过酸腐书生,吟风弄月,终日碌碌,百无一用!”
“你们当年护不住谢云霁,如今也阻不了我!”殷无极何等傲慢,似笑非笑地看着三相,句句杀人诛心。
此言一出,儒门三相皆是面如寒霜,恨不能杀他而后快。
白相卿心下一横,抱琴席地而坐,道:“师尊当年遗留下八首《退魔曲》,飘凌、游之,你二人助我!”
“那是自然。”沈游之应声。
白相卿本以为他会写出最狠戾的词句,可沈游之提笔,迅速写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是诗经名篇《秦风·无衣》。
浑身煞气的红衣宗主,下笔化为流光,千军万马鸣鼓,配合风飘凌的太一剑阵,一攻一守,天衣无缝。
沈游之是因白相卿抱琴而坐,空门大开,才选了这首为他护法。
“我又不蠢,殷魔头的洪荒三剑可没那么好接,你与风飘凌那个傻子空门大开,防守之事,不还得我来?”沈游之平日里刀子嘴,此时别扭地哼了一声。
风飘凌望来,无声地一笑,却被沈游之抬眼横过去,恼道:“看什么看?御你的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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