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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两个来自完全不一样的家庭,接受不一样的熏陶,却凑在了一起,注定要一起走完下半辈子的人呢。
矛盾总会积累,迟早爆发。
陆夫人才思考如何磨磨温蕙的性子,让她更沉稳一些,没想到过了两天,温蕙便踩了她的底线。
这日陆睿让刘麦回来传话,平舟把话传进内院,告知温蕙陆睿受了同窗的邀,今日里不回家用饭了,温蕙便自己用了饭。
夏日里白天长,用完饭天都还亮着。平日里这个时间是小夫妻卿卿我我的时光,今日里陆睿不回来,温蕙便一个人。她消了会儿食,听见院子里有响动。原来是燕脂淘气呢,看温蕙那根白蜡杆子靠墙立着没收起来,拿起来耍,结果把自己绊倒了,裙子刮破了个口子,气哭了。
温蕙出来一看,哈哈大笑。
银线拿了点心出来给她,呵斥:“那能随便动吗?你瞅着少夫人抡着轻松是不是,搁着自己一抡起来,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吧!”
燕脂接了点心,抽抽搭搭,委委屈屈:“好沉呢。”一下子就失去重心了。明明少夫人耍起来那么轻松!
丫头们都出来看笑话,戳着燕脂的脑袋笑她。
温蕙捡起来,道:“亏得是棍不是抢呢,就怕你这样的,到时候伤着自己。你起来,我来!”
大家避开,温蕙长棍“啪”地往地上一抽,舞起来,呼呼地裂空之声。
好看着呢!
夏日傍晚,晚饭也用过了,正是闲磕牙的时间。大家就坐在廊下看温蕙一根长棍舞得都是残影。
燕脂小腿晃着,点心吃着,也不哭鼻子了,还拍手叫好。
只这个时间,正是大多数人一天的活计都消停了的时候,她们闲了,旁人也闲了。
碰巧奴婢从温蕙院子前经过,听到了声音,便凑过来看。未经允许,也不敢进去,只站在门口。
少夫人一条棍子耍得漂亮,像个杂耍卖艺的。便忍不住又招呼路过的人来一起看。
银线全没觉得什么。因从前在军堡里,大家不管谁了,找个空地练功都很随意。练得好自然有人围观,有人叫好。有人不服气,下场挑战切磋,也是常见的。
军堡里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可这里是江州陆府。男女主人分别来自余杭陆家和虞家,都是江南大族。
青杏和梅香先觉出来不好,便过去轰人。只人多了,轰不走。毕竟少夫人都没说什么呢不是。
青杏梅香生气了,便要关门。只她二人只是二等丫鬟而已,大家笑嘻嘻地,嘴上答应着,就是粽在了那里不走。
银线这才觉出不太好来。
因青杏、梅香虽是二等,实际上比她这个所谓的一等大丫头沉稳靠谱得多了。只是因为她是陪嫁过来的,才占了这个头一份,这是给温蕙体面。
青杏梅香两个要是觉得这个事不好,必然有其不好的道理。银线未必知道到底为什么不好,但经过这小半年的磨合,银线相信她们两个。
她当即便咳嗽着,叫停了温蕙:“少夫人先别玩了,屋里那个没弄好呢,弄好了再玩。”
温蕙棍子往地上一戳,问:“弄什么……”却见银线给她使眼色。
她们两个一起长大,从小温蕙淘气,银线也不知道给她打了多少次掩护了,默契还是有的。温蕙当下改口:“哦,那个,行。”
便把棍子交给彩云:“帮我收着。”跟着银线进屋了。
外面人才肯散了,说说笑笑地都走了。青杏和梅香关了门。>br>
温蕙进屋便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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