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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住脚步,转头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谢谢您救了我,要不是您,我早就去见梅林了。”奥罗拉真诚感谢道。
“.....就算在病床上,也逃不掉魔药课作业。”斯内普冷冷回了句,转身离开了。
“是!”奥罗拉笑嘻嘻地冲他敬礼。
医疗翼的夜晚寂静到落针可闻,白日的热闹喧嚣如潮水般退去,奥罗拉一个人靠在床上,庞弗雷夫人说她还得多观察几天才能出院。
而她在奋笔疾书这五天来她落下的所有作业。
梅林啊,要是她知道欠下了这么多论文,还不如眼一翻直接去找老祖宗!
奥罗拉愤懑地把一卷写好的羊皮纸放到一边,却听到了身后的窗户传来异常的响动。
咯吱。
她回头,盯着那扇打开了一条缝的玻璃窗。
......总不会是伏地魔掐指一算,得知此子断不可留,爬窗特地来暗杀她吧?
奥罗拉小心地拿起魔杖,那扇玻璃却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影撑着窗框迅速翻身上来,蹲在了窗台上看向她。
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动,温柔地滑过那人的脸侧,那人不耐烦地拨开了帘子,一头有些凌乱的头发在月亮的逆光下显得晶晶发亮。
她把声音放轻了些,甚至都不用看清对方的脸,她便伸出了手:“德拉科。”
几日不见,德拉科看上去疲惫了许多。他的脸侧划了一道未经处理的血口,眼底也有淡淡的乌青,他抓住奥罗拉的手,从窗上跳了下来。
他长久地凝视着面前的人,奥罗拉也没开口,软下神情望着他。
德拉科突然伸手,把她用尽全力地抱进了怀里。
这个怀抱来得太突然,奥罗拉有些恍惚地埋进了带着熟悉冷香的布料间,他们的上一个怀抱明明隔得不算久,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久到——差点真的再也等不到下一个拥抱。
他的手臂在轻微地颤抖,奥罗拉的脊背被箍得生疼,却只是埋在他的肩膀上闷闷咳嗽了一声。
“你从禁闭室里溜出来的?”奥罗拉小声问。
“嗯。听说你醒了,心里一急就.....”德拉科用下巴轻轻在她的肩膀上来回蹭动,像只带了点幽怨的小猫。
这一刻他似乎等了太久。
在禁闭室里的每一刻,球场上那几幕都会反反复复在脑中放映:他抓住了金色飞贼;她摔落在地,手无力地从担架上垂下来;他被弗林特拉开,没能再给那两人一拳。
五脏六腑中燃烧的血液被那日冰冷的雨浇熄,他沉默地站在门边,只为等到有人送来那条口信——那条他无法忍受听到坏的一面的消息。
前十几年过得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德拉科大少爷,终于在昏暗的牢笼中迟钝地意识到,他不能失去她。
直到那条讯息真的飞进了幽深的禁闭室,像泼天的彩色映亮了浓稠的黑,他的心脏才又开始鲜活地跳动。
像春雷,像他曾在脚边发现却不屑一顾的幼苗,像枝头叽叽喳喳的小云雀。
德拉科想,现在他知道了。
他早该知道了。
奥罗拉的指尖在他眼下那条细细的血痕处停留了一下,她没敢触碰,只是从一旁的托盘中拿起了一条创口贴。
“怎么受伤了也不处理。”她低低地埋怨,把创口贴小心贴了上去。
德拉科不说话,垂下了眼,眼睫拂在她正在动作的指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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