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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惹了一些别的什么事情,大一没念完,被学校劝退,最后去了国外。
黄栌记得,当时有同学半是惊叹、半是羡慕地评价过那位学长:“真是个恃才傲物的疯子。”
而那天他们谈论的疯子,就叫徐子漾。
黄栌抱着画具和孟宴礼一同下楼,忍不住好奇:“是我知道的那个徐子漾吗?就是,烧画的那个?”
孟宴礼笑了:“就是你知道的那个。”
孟宴礼的椰汁和徐子漾的身份,让黄栌分心了些,不再执拗于焦虑情绪。
到了庭院里才发现,杨姨已经准备了水果和点心,放在桌子上。
“黄栌,快来,茶话会,我们聊聊天。”
几种柑橘类水果切开的酸甜碰撞在一起,有股特有的清新弥漫开。
杨姨拉着黄栌入座,帮她收拾出小半张桌子,放她的画具。
“谢谢杨姨。”
“客气什么,我早就想和你说,你呀,别总在楼上闷着,多在庭院里坐一坐。花草树木是有灵性的,能吸收掉人心里的颓和丧。”
杨姨顿了顿,小声和黄栌说:“听宴礼说,你最近有不顺心的事情?有什么不开心的,跟那两个大男人不方便说,可以找杨姨聊天。画画方面的事情我虽然不懂,画家我还是背下来过几个的,勉强不算外行。”
像叶片不断坠落时被人用手轻轻托住。
黄栌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个茶话会,是孟宴礼牵头提起的。
因为饺子像元宝,当地人觉得吉利,招财进宝。
“哦,给黄栌弄的。你说她不喝酒么,我给她调了一杯椰汁香槟,还放了冰块和柠檬,我贴心吧?”
“我当然没”
黄栌不知道他在国外发展得到底如何,信以为真,还挺同情地安慰他:“退学可能是不太好找工作机会。别灰心,我们这种正常毕业的,就业压力也一样大呢。”
但徐子漾有自己的算盘。
徐子漾不答反问:“那你看的是什么?”
徐子漾在心里怒吼,吼完,突然愣了愣,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绘画是一种语言,不是你想要一幅牛逼的作品,而是你想要对这个世界诉说什么。”
花草树木也许有灵,但最让黄栌心里熨帖的,是此刻庭院里陪着她的人们。
人都到了二楼,黄栌仍能听见他扯着嗓子唱歌的声音,他唱男女对唱的情歌,一人分饰两角。
徐子漾靠在椅子里,趁人不备,凑近孟宴礼,“干什么啊,这么护着?”
有一次夜谈,徐子漾喝多了,靠在椅子里大着舌头说:“孟哥,不是我冷血。好吧,我就是冷血,反正我觉得你不该是现在这样。”
可她担心他不快乐。
她画画时不拘小节,衣服和手上常沾蹭到颜料和松节油。在画室时她从不在意,反而是在孟宴礼家,她会时时留心,怕把自己搞得太狼狈,给人观感不好。
徐子漾有种莫名其妙的仪式感,连财神节都想过。
“管他为了什么,能赢就行呗。我帮你倒一杯,就帮你许愿以后成个画家,日进斗金,怎么样?”
这种活动黄栌不想参加,但私心里,她有点想听徐子漾喝多了吐露的那些,关于孟宴礼的事情。
徐子漾纳闷地看孟宴礼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孟哥?没事儿的,就放了半杯香槟,就算一整杯都是香槟,那才几度,不至于吧?”
“孟哥,你怎么这么冷漠,那天黄栌在书房给你发s时,你可不是这种态度!”
其实那一刻,黄栌脑子里完全没有想到赢比赛的事情。
要是一整杯,她现在应该已经断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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