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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尝试依旧无济于事,张嗣源嘴角一撇,直接撒手丢枪,竟缓缓抬起右手,用食指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动作是如此幼稚,像是顽童以手指做枪。
“怪不得以前书里总能看到有人宁死不屈的桥段,那时候还觉得不过只是他们太矫情。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了,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活着有时候真不如他娘的去死。”
执旗号令的纵横序目光平静,似乎半点不在意张嗣源自杀。
陛下要的只是张家这块牌子,如果能捭阖控制对方当然最好,如果不能,也无关紧要。
张嗣源就算死了,陛下还是能让‘他’活。
“砰!”
张嗣源口中吐声,两根比作枪形的手指却突然对准了人群之中的这名纵横序四。
无形的波动飞射来,靠近的一名儒序却飞身而起,用身体替他挡下了这一‘射艺’。
“张嗣源,如果你真的有胆量自杀,我或许还能高看你一眼。不过可惜,你也只是无胆鼠辈”
纵横序面露冷笑,就在此刻,身后陡然间响起刺耳的破空声,从远处狂飙而来。
“嗯?”
执旗号,令行禁止。
围困张嗣源的一众从序者反应不可谓不迅,可来人的度明显更快,硬生生撞入人群之中。
沈笠一声怒啸,腰背微躬,以一身虎甲硬抗所有攻击,如一名骁勇悍卒强行冲破敌阵,要拔旗斩,斩落号司令之人!
砰!
异变来的不算突然,可沈笠的凶狠却出了这名执旗纵横序的意料,被裹挟着强大劲力的拳头直接轰碎了头颅。
人死旗倒,没有了主持之人,这场‘位业’本该就此烟消云散。
可敌群却并没有溃败逃窜,而是继续展开围攻。
一身压力骤减的张嗣源深吸一口气,脚尖挑起掉落在地的‘凡响’,目光望着远处夜色中不断立起的一面面‘人旗’。
朱家龙旗,早已经遍插金陵。
皇城一角,甬道之中。
这里的厮杀声已经彻底平息,瑟缩在一旁的夜风终于敢踏进这里,开始清理弥漫的硝烟和刺鼻的血腥。
杨白泽捂着腹部前后贯通的伤口,用那把长剑当做拐杖,在满地的尸体中摇摇晃晃的行走。
他埋着头,仔细看着每一张或是惊恐,或是绝望,或是愤恨的脸。
眼中有希冀和不安,在一次次甄别间交错起伏。
寻找了很久,杨白泽终于在一片堆积如山的尸骸旁边,看见了那张血汗混杂的苍老面容。
裴行俭箕坐在古旧斑驳的城墙下,在此处执旗的纵横序的跪倒在他的面前。
“你小子的命还真好,为师还以为你早就死了。”
老人抬起沉重的眼皮,挪动一双浑浊的眼珠,看向朝着这边踉跄行来的青年。
在看清对方的面容之中,他的眉眼刹那间一同颤动,嘴上说出的话却半点不中听。
好在青年早已经习惯他的脾性,嘿嘿一笑。
“要是命不好,怎么能当上你的学生?”
杨白泽丢开当做拐杖的长剑,躬身想要裴行俭搀扶站起,却听对方说道:“为师现在就剩一口气了,你小子可别折腾我了。”
“老头,你在瞎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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