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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门,周许背后没了支点,就软软地要往地上倒。
陈津北眼疾手快,在他的额头砸到地板前拽住了他,触手的温度是在夏日都异常的高,陈津北收起钥匙蹲下身,看见的便是周许紧闭着眼的、烧红的一张脸。
周许的膝盖仍安分地缩在原地,短裤下,右脚脚踝包着的纱布边沿泛着药水染过的褐色。
陈津北蹙了眉,将手背轻轻搭到周许的额头,视线往下,是周许干裂泛白的唇。
他好像是真的,完全不会照顾自己。
楼道有人经过,好奇地将视线往倒地上的周许身上走。
陈津北将周许的脸转向了自己怀里,反手将他的行李箱推进了门内,揽着周许的腰背和腿弯,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
周许是先是感受到喉咙处灼烧般的痛,然后嗅到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再然后,他睁开了眼。
像是做了场格外漫长的梦,醒来只觉浑身疲惫。
但浑身干爽,连日来的眩晕感消散不少,右脚似乎也被重新包扎了,那种劣质纱布的紧绷感全消失了。
周许睁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迟钝地察觉到房间内的另一道阴影。
他转过头,看见坐在床边的陈津北。
或许现在是半夜,房间的灯只开了一颗,朦胧光影下,陈津北背对着他,膝头搁着台笔记本电脑。
他的手指触在触控板上,正在快速滑动地看着电脑页面,偶尔也轻敲键盘打两个字。
周许盯着他的背影,眷恋地看了一会。
看他的后背、看他的肩胛、也顺着往上,看到他的脖颈,看他搁在键盘上的手指,还看他被电脑屏幕的光映照的侧脸。
或许看了五分钟,也或许是十分钟,周许终于动了,他坐起身,靠到陈津北背后,轻轻抱住了他。
他的手绕到陈津北腰腹,同时将下巴搭到了他肩头。
陈津北的动作一顿,清脆的键盘声停了,他听到周许沙哑的声音:“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了。”
周许慢吞吞地说:“陈津北,我不聪明,能想的招我都想了,能说的话,我也都对你说了,但你还是不愿意理我。”
“我要怎么做呢?”周许轻声问陈津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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