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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起茧子的手（第1页）

第21章起茧子的手

她伸出手前后翻转，又平放在苏氏面前，看着苏氏的眼睛：“娘，您瞧我手中可有东西？”

苏氏的质问被打断，看向秦荽的双手，跟着女儿的话道：“没有。”

秦荽又拉过苏氏放在桌上的双手，翻转摊开，道：“瞧，娘手中也没有东西。”

苏氏不懂秦荽想要说什么，皱着眉说：“我是问你为何变化如此大？”

然而，秦荽还在说手的事：“娘，我们母女就如同这双手般一无所有。您看我这双手，它没有武器，没有力量，光是好看有何用？我该拿什么来保护您，保护我自己？”

苏氏心头大震，认真看向秦荽的双手，那双原本白皙漂亮的指腹掌心竟然有些粗糙了，显然是这几日日夜忙着制香的缘故。

抚摸女儿的手心，苏氏心头酸楚得厉害：“怎么起茧子了？”

“我不会想不开，我还要看着荽儿生孩子，看着她过日子呢。”苏氏只得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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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身上有背了人命？娘仔细跟我说说。”秦荽似乎是抓住了点什么，急切的问。

“我哪里知道，只是这么个感觉。”苏氏无奈地看着女儿。

“我的卖身契在荽儿父亲手上，这便是拿捏荽儿的要命东西。只要有这个隐患在，荽儿哪怕出嫁了也不得自由。”

“就怕姑娘不答应。”桑婶最后叹了一口气，补了一句。

桑婶的瞌睡彻底被吓飞了，猛地坐起身看着苏氏道：“太太可不要想不开啊？”

“荽儿，对不起，是娘拖累了你，娘也帮不上你的忙。”

见苏氏轻轻点了点头，秦荽又道：“他以前不带我们回去，说是家中主母甚是严厉，我们回去后日子不好过，还不如在这小镇子自由。”

“可如今我刚及笄，他便迫不及待给我定了亲且马上就要成亲。没有只字片语便让我们回秦家老宅，难道现在的秦家主母就不严厉了？还有，娘想过没有，到底是什么样的夫家才能让父亲如此急迫？真是为了我好，为何不写封信仔细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苏氏转头，有些惊讶地看向桑婶：“你不会也想去吧？”

“娘，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您看的例子还少吗？您不就是被您的父亲母亲、兄长卖掉的吗？若非他们，你又何至于一辈子抬不起头？何至于对我这个女儿心生愧疚？”

堂屋里传来兰花和莲儿说话嬉笑声。

“娘，您把希望寄托在父亲身上，可等来的是什么？难道还想让我也同您一样，在这里乖乖等着他来安排我的一生？”

今天要不是苏氏突然提起，桑婶都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

“桑婶，荽儿出嫁后，你跟着荽儿吧，她不会做饭、洗衣，这日子怎么过？”

秦荽无奈地想：若是死了便也一了百了，可为何她要重来一次？“娘，谁不想温柔贤惠、每日诗词歌赋、弹琴弄香，可我们能吗？”秦荽没有过多的解释，站起身准备离开。

秦荽重重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转身走到母亲身边，蹲下来仰头看着流泪不止的母亲：“娘，秦家是龙潭虎穴，你莫要有任何希冀想回秦家；父亲多年对我们不闻不问，可见我们在他心里没这么重要。”